菜上齊了,一個高個的服務員終于壯起了膽子拿起了面前的酒瓶,想給客人面前的玻璃杯斟酒。酒瓶和酒杯之間發出了細微的噠噠噠的撞擊聲。
沈學謙看了看那個服務員,伸手接過了酒瓶對那個服務員說:“我們這邊,我來吧。”
袁白立那邊的麻三包這時,也粗聲粗氣的對那個服務員說道:“你們兩個滾出去,不叫你不許進來,我們有事要談!”
兩個服務員一聽如蒙大赦,慌慌忙忙的也不知朝誰胡亂鞠了一躬就跑出了包廂,不約而同的向洗手間沖去。
這時,沈學謙拿起了一杯酒站起來對袁白立說:“袁總,今天我們聚會在這里……”
“你是誰啊?就和我大哥說話!”沈學謙的一句話未說完,就被麻三包當頭一句給吼了回去。他無奈的坐下來看了看潘琳。
“喲,既然麻兄弟不讓小沈對你大哥說話,不知道我夠不夠格和你大哥講幾句啊?”麻三包眼皮都沒抬冷冷的說道:“你隨意,他不行!”
潘琳也沒有和這個粗魯的麻三包一般見識,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顏如花的對袁白立說:“袁總,我們兩家這一陣子明理暗里都斗了一個不亦樂乎,長此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是不是我們今天將和,雙方都后退一步,咱們呢,兩家聯起手來共同把這個工程接下來怎么樣啊?也免得傷了雙方的和氣。“
“既然潘總這樣說了我就給你個面子,你說吧怎么個合作法?“潘琳這時想起了昨天晚上劉副書記和他說的那番話。
這個袁白立背后的后臺就是副省長楊仲山的兒子楊林。這個楊林,潘琳自己也認識,是一個省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仗著他父親的勢力,胡作非為無惡不作,手上還有著幾條人命。
特別是前年和袁白立修那一段省級公路需要經過一個小村莊的一角,由于袁白立出的補償費太低,那三戶人家硬是不搬遷,結果被楊林帶著一幫人拿上汽油,深夜到了那里,一把火把那三戶人家燒為平地。
三戶人家十七口人除了兩家的兒子和兒媳在外打工之外,其余的十三人無一幸免。
案子驚動了省公安廳,由于楊仲山的四處活動,才使這個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以意外失火的原因草草結案。但是這個案子的一些非常重要的證據,卻在一個非常意外的情況下落到了劉凱的手里。
劉凱聽到潘琳從寶和縣回來后說,楊林就是那個最大的競爭對手東正建筑公司的后臺時。劉凱那里會在潘琳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呢,于是就告訴潘琳,不要怕他,他有重要的把柄在我手里,如果他不肯退出,我是不會對他客氣的。
正由于潘琳聽了劉凱的這些話這才有恃無恐的通過中間人把袁白立約出來談判。
袁白立在得知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是開遠工程公司的潘琳時,就立馬報告給了楊林。
楊林早就知道這個潘琳是劉凱的情婦,感覺這個事情有點棘手了,就回家把情況告訴了他的媽媽,當聽到他媽媽說這個劉凱在任省委副書記之前,曾在衛北地區當過六年的地委書記,貪污受賄已經近一千萬元,就把這些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兒子,并說他爸爸掌握著劉凱貪污受賄的證據。
楊林聽到后就無所顧忌了,并對袁白立說了和劉凱對潘琳說的差不多的話。
于是,雙方的后臺都牢牢的掌握著對方的把柄,雙方也都夢想著利用這些把柄威脅對方就范,退出這場競爭。從而使自己獨自吞下寶和縣公路工程的這塊大肥肉。
一場雙方都以為掌握住對方命脈的斗爭拉開了序幕。
那個潘琳聽到袁白立開口說話了笑吟吟的舉起了酒杯,自顧自的抿了一口。
她對袁白立說:“袁總,如果你能中途退出的話,小妹我可以給你五百萬元的補償。如果你不聽小妹勸的話,一些事情如果抖出來的話,喪家之犬的味道可是不好當啊!”
袁白立看著對面那個笑顏如花的潘琳,此時恨不得上去一把把她那細長的脖子擰斷。
剛要開口說話,就聽砰的一聲,麻三包用手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震得酒杯挑起了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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