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涂起藥膏來,一寸寸摸過那些疤痕,他才切實的知道這傷多厲害,他抓著那雙手許久沒松開,眼神很明顯地晦澀下去,可最后他也沒有指責罪魁禍首一句,只冷冷淡淡道:這藥醫傷也祛疤,算是朕替悅妃補償你的。
替悅妃補償
謝蘊驀地攥緊了手,冷笑出來:按皇上這么說,奴婢豈不是還要謝謝悅妃娘娘
殷稷將她的手硬生生掰開,繼續一層層往上涂藥,語氣不見起伏:感謝倒不必,你就如同這段日子做的一樣,不再招惹她就好。
又是這句話。
謝蘊心口梗的厲害,連眼下殷稷的碰觸都變得難耐了起來,她忍了又忍還是將手拽了回來。
殷稷動作一頓,他知道謝蘊會有這個反應,只是沒想到她用的力氣比自己想的還要大,以至于他明明加重了力道,卻仍舊沒能抓住。
他握了握空蕩蕩的手,想把藥膏塞進謝蘊手里,可那雙手卻緊緊攥著,不肯露出絲毫縫隙。
皇上的東西這般金貴,就不必糟蹋在奴婢身上了。
謝蘊冷冷開口,隨即起身告退。
站住。
殷稷下意識開口,眼見謝蘊腳步頓住卻倔強地不肯回頭,心口忽然就被軟了一下。
下雪了,陪朕看會兒雪吧。
許久他才開口,可直到最后一個字落下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他有些懊惱,然而金口玉,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