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回了偏殿,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她甚至顧不上兌熱水,就將手浸在了沁涼的井水里。
雖然已經到了春天,可井水的溫度仍舊很低,冷得皮膚生疼,可她仍舊沒有將手拿出來。
她要洗掉那種溫熱的觸感,只有那感覺消失,腦海里那詛咒似的話才會消停。
她一遍一遍地換水,一遍一遍地清洗,直搓得手心通紅。
姑姑,是不是你回來了
秀秀的聲音從內室傳出來,將謝蘊從近乎魔怔的思緒里拉扯出來,她盯著自己紅得仿佛要沁血的手看了又看,才慢慢應了一聲,放過了自己。
醒了餓不餓
她擦干凈手進了內室,秀秀滿臉笑地搖頭,她昨天原本想等謝蘊回來一起睡的,結果等到半夜人也沒回來。
她雖然年紀小,可畢竟在宮里也好幾年了,一猜就知道是發生了什么,心里頓時高興了起來。
這陣子謝蘊在和皇帝鬧別扭,她身為身邊人,就算因為養傷睡得迷迷糊糊,也是有所察覺的,很擔心謝蘊什么時候就真的把皇帝激怒了,被責罰貶斥。
可現在好了,謝蘊又侍寢了,雖然仍舊是沒名沒分,可只要還能侍寢,那就證明皇帝不會發作她。
她提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姑姑,你和皇上和好了對嗎
謝蘊指尖不自覺蜷縮了一下,和好
他們之間,可以用這個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