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垂眼看著謝蘊,隔了許久才開口:罷了,反正朕這兩天也閑,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蔡添喜心里直搖頭,擔心就擔心,非要找個由頭。
可誰讓人家是皇帝呢他也不敢戳穿,只能應了一聲,尋了個不驚擾人的位置安靜候著,可殿里太安靜,不多時他就打起了盹。
皇帝就在身邊,他不敢睡得太實,時不時就要睜開眼睛看看,可不管他什么時候睜眼,殷稷都還是坐在床邊,有時候在擰帕子,有時候在擦謝蘊身上的冷汗,眼看著夜色逐漸深沉,他卻半分要回去休息的意思都沒有。
蔡添喜打了個哈欠,靠在墻上又睡了過去。
冷不丁殷稷喊了一聲,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這么多年練出來的本事,眼睛一睜,整個人立刻就都精神了:皇上,怎么了
殷稷摸著謝蘊的頭,臉色有些不大好:你來看看,朕怎么覺得她燒得更厲害了
蔡添喜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雖然是殷稷讓他過去的,可等蔡添喜真湊到跟前去的時候,他卻半分都沒有挪地方的意思,將謝蘊擋得嚴嚴實實的,蔡添喜換了幾個角度才瞧見謝蘊紅的不正常的臉。
果然是燒得更厲害了。
奴才這就去找太醫。
門外一陣兵荒馬亂,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許是知道情況不大好,蔡添喜將當值的太醫都請了過來,三四個人瞬間將不大的偏殿擠得滿滿當當。
眾人先前見蔡添喜為了個宮女就喊了這么多人過來,心里還頗有微詞,此時見殷稷也在,都被唬了一跳,連忙俯身行禮。
殷稷煩躁地起身:趕緊過來看看,她燒得很厲害。
剛才等人的檔口,他將手伸進被子里又碰了幾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捂著的緣故,竟覺得比額頭還要燙。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