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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伯府少夫人表親;另一面雖不過是個掌柜,可背景不淺。徽宣不僅供應權貴,
更是皇商,京城顯赫結交不少。宛平隸屬京城,是京城門戶,
他一個小小知縣,
也是得罪不起。
這事,他眼下只能拖。
而容嫣怕的就是這個,
再拖下去,
租期日子將近,
這官司也不用打了。況且,
她急著要搬出去,
遠離是非。
路是人走的,
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想搬總搬得了。再不濟,另租個院子也一樣過。
表姐瞧出她要走的決心,
不理解。容嫣未做過多解釋,
只道要重新開始,不想寄人籬下。可表姐更是不懂了,
再等幾月也不遲啊,鬧得好像徐家不容她似的。
容嫣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
實際是不舍自己。
表姐自知勸不住,
無奈,
只得留她再好生想想,先回前院了。半路碰到徐井桐,提及此事,徐井桐驚:難道是自己那日嚇到她了和嫂嫂一分開他便直奔后院客房。然前腳還沒踏進后院花園,便被徐井松捉住了,二話沒說押著他回了大書房。
書房里,兄弟二人對峙。
你喜歡容嫣徐井松面色陰沉問。
極少見兄長動怒,井桐有點緊張。沒,沒有。
撒謊,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從她來后你就沒安分過!
井桐心顫,聲音極小道:照顧而已……
還狡辯!徐井松指著弟弟吼了一聲,照顧要拉著她手訴情嗎!
徐井桐震驚,瞪起雙眼看著大哥。你都看到了
哼!虧得人家還算個理智的,跑開了。我當時真恨不得上去扇你一巴掌!井松身子突然前探,井桐以為真的要打他,下意識遮手躲了躲。
瞧他那膽小的模樣,井松無奈。恨其不爭地嘆了一聲,緩和語氣道:你真是糊涂啊,她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嗎說是和離,還不是被棄。臨安伯府豈能娶這樣的人入門!
誰說我要娶她了!井桐突然道了句。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不娶你招惹她作甚!
井桐瞥了眼兄長,嘟囔道:不娶就不能留了,做姨娘,做妾不都可以嗎……
混賬!井松手都揚起來了,到底沒落下。你人未婚娶先納妾,名聲還要不要了!
臨安伯府的少爺,就是納妾也是良人,怎能納一嫁婦!且她因何被棄還不是無所出,納這樣的人,你讓旁人如何評論你。既不能生養,又無助于仕途,只會道你是貪圖美色!你人生還未開始,便要背上這些
我哪想這么多……井桐縮首道。
你以為紅顏禍水是如何來的!徐井松怒喝。她這輩子算是被和離毀了。好生的名門夫人不做,偏要逞強,到頭來淪落至此。若有娘家扶持,還有個資本,再嫁也不成問題,可她因何來的宛平你不知如今孤身一人,沒個身世背景,她也只能給那些致仕之人為妾!更何況掛著不生養的名聲,就算尋常人家想娶,也得考慮后世延綿吧。
說著,徐井松冷哼一聲。別看她此刻倔強,早晚還是得回容府!
徐井桐聞,偷瞄了眼兄長道:豈不是可惜了。
你還賊心不死!徐井松喝聲,算她懂事,知道要搬走。若不是那宣商不好應付,我早就把容宅給她騰出來了。我告訴你,不管她是走還是沒走,你給我少往她身邊湊!
徐井桐不忿點頭。
井松還欲說什么,忽而聽到窗外有聲。
井桐沖到窗口,只見一個白色小團子竄進了花叢。他回首笑道:是三哥抱來的那只貓……
……
容嫣失魂落魄,連個招呼都沒打獨自出了門。想想方才那一幕,心中汪著口氣,忿忿而不能發。
方才表姐來后院勸她,臨走是落下了瀾姐兒的小老虎,她本打算去送,然經過大書房,便聽到了讓她做夢也想不到話……
棄婦、不能再嫁、連妾都不能做……在表姐夫口中,她竟然連個良人都不算了!
她以為這個世界沒想得那么復雜,其實是自己頭腦簡單。
人家早就把她定位好了,只她自己不清楚。
想想昨日還感慨徐井桐要娶自己而不是納,此刻才明白他也不過將自己當玩物而已,從來就沒動過真心。
本以為重生是個開始,然這一世還不及前世。前世就算離婚她還可以再嫁;這輩子,結婚生子對她不是奢望,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