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現在的住處。
扶松已經在廂房等他了,督主,屬下去晚了一步,那人已經離開了。
去哪里了
屬下無能,沒有問出。
裴珩擺擺手,這不怪你。他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兩步,突然就笑了,要怪就怪后面那個人太聰明了。
后面那個人難道說,劉痕的離開,是有人在推波助瀾那這人是誰竟然能趕在金麟衛的人前面出手。此人的手段非同一般。扶松震驚不已。
裴珩卻一點都不覺得震驚,反倒是欣賞:這不是很有趣嗎
有個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
督主,您的手是怎么了怎么受傷了扶松看到裴珩手指上的一條血痕。
裴珩看著自己右手食指上的血痕,無事,就是剝板栗,不小心被板栗殼劃到手了。
扶松大驚,立馬跪下請罪:是屬下失職,此等小事竟然讓督主親力親為。屬下該死。
裴珩千金之軀,何曾做過剝板栗的這等粗活。
無事。裴珩笑笑。
做這種小事,竟然還有一種莫名的開心。
比自己吃到嘴里還要開心些。
只是很快,他開心不起來了。
縣衙的人來報,劉跡的哥哥劉痕到縣衙擊鼓鳴冤去了。
裴珩一手拉著韁繩,另外一只手看著手指上的劃痕,不開心都煙消云散了。
真跟你沒關系
他裴珩又不是傻子,信你才有鬼。
燕城縣衙。
王興民派人正在四處搜尋劉跡的尸首,可卻一無所獲。
找不到尸體,又無人告狀,那這就屬于民不告官不究之列,知道了也于事無補!
好不容易有條線索,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它成為一條無用的線索嗎
王興民有些不甘!
可不甘又能如何
哎……
咚咚咚……咚咚咚……
王興民嚇得跳了起來。
外頭傳來衙役的疾呼:大人,有人在擊鼓鳴冤!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興民連忙帶上烏紗帽,升堂升堂。
真是煩人,讓他安安心心處置一個案子,不行嗎
可好像真不行!
堂下何人
大人,草民劉痕,乃侯府府醫劉跡的兄長,我來燕城與我胞弟團聚,可侯府卻將我拒之門外,還說侯府沒這個人,可我弟弟劉跡,真的是侯府的府醫啊!大人若是不信,有我弟弟劉跡給我的書信為證!
王興民就差載歌載舞了。
真的是踏破拖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府中已經有人供述,你弟弟劉跡已經被打死了。
什么劉痕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痛哭流涕。
果真,來給他送信的人沒有騙他。
他弟弟,真沒了!
真被侯府夫人打死了。
劉家世代行醫,凡家中男兒都要學行醫的本事,既能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更是一門養家糊口的本事。隨著祖祖輩輩的積累,劉家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財富也越來越多。
到了劉跡這一代,劉家有兩個男丁。
一個是劉跡,另外一個是劉跡的哥哥,劉痕。
當初祖先留下來的祖訓,就是凡是家中男丁,一律行醫。之前家中都是獨苗,沒得選,只能行醫,可劉痕并不喜歡行醫,一直都抵觸,直到劉跡出生,劉痕就不更愿意學了。
可劉家的祖訓是男丁都要行醫啊,家中長輩就按頭讓劉痕學,劉痕怨聲載道,醫術一般,而劉跡卻深得真傳,小小年紀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名醫。家中便對劉痕的管束松了一些,讓他學學開藥方抓藥的事情,幫劉跡的忙。
直到有一日,劉跡給一個孩子診過脈之后,他告知劉痕孩子的病癥,讓劉痕開藥,他則急匆匆地跟著另外一個病人家屬走了。
那一次,他沒看劉痕開的藥方,也就是那一次,讓劉家,陷入萬劫不復的煉獄。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