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內心深處的懼怕，從雪，變成了其他東西。

“父皇！”

臨近正午，鳳九顏來上書房接阿凜，順便帶他來大殿這邊。

阿凜走過去，抓著父皇的手指，勉強才能握住。

蕭煜目光平視，看不見低處的兒子，瞧著鳳九顏。

“這樣冷，你們怎么過來了？”他問。

鳳九顏看著他，覺察到他最近的心不在焉。

“那件事，你想查嗎？”

蕭煜心知肚明，她指的是什么。

元老太爺說，他是元妃所生。

這對他是莫大的沖擊。

從小到大，他都深深記得，自己的生母，是那位在大雪之日自盡的淑妃。

是那個總是溫溫柔柔對他笑的女人。

他對元妃的記憶，只有她自戕，一尸兩命。

甚至，他一度恨這個奪走父皇，令母妃獨守漫漫長夜的女人。

更別說，元家的人，是大周血脈，是如今天下人深惡痛絕的。

但，真的能夠毫不在意，忽略此事嗎？

蕭煜原本以為，他可以忘記。

可元老太爺的話，總會時不時回蕩在他耳畔......

蕭煜沉默良久，終于下定決心。

他抱起阿凜，對鳳九顏說：“查個清楚明白吧，即便元妃不是我的生母，我也想知道，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么。”

鳳九顏從容道。

“那么，我盡快安排人去趟天門山。”

蕭煜不解，“為何要去天門山？”

鳳九顏拿出一份密信，“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因為不確定，你是否想知道元妃的事。其實，早在一個月前，東境大牢那邊，澹臺靖又供述了一件事。”

蕭煜擰眉：“是關于元妃的？”

鳳九顏點頭。

“此前我們了解到，赤淵劍乃雙股劍，明劍在元家人手中，但暗劍，是元妃來到南齊之后才找尋到，得以讓雙劍合一的。

“根據澹臺靖所述，這暗劍，原本就在天門山，澹臺一族的手中。”

蕭煜眼神肅然。

“也就是說，元妃當年去過天門山，暗劍是她從澹臺家搶奪回來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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