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那幾顆佛祖舍利你打算怎么著啊
吃著吃著,龍寶玉忽然冒出這么一句,問向坐在身邊的李睿。
李睿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道:今天西礦村的事兒你也瞧見了,我全部心思都撲到上面了,忙得暈頭轉向,也就沒顧得上處理佛祖舍利。這樣,明天早上我給市文物局去個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接收佛祖舍利。國寶嘛,當然要上交國家,又是在青陽地面出土的,上交給青陽市文物局最合適。
龍寶玉搖頭晃腦的道:也就是這三顆舍利不吉利,是死人骨頭里面燒出來的,要是寶石什么的,我非得留下一顆當作紀念不可。
藍姍嗤笑道:這舍利的組成元素就跟寶石差不離,長得也跟寶石一樣,你就當成是寶石不得了說白了你就是慫,怕私留舍利下來,佛祖的鬼魂來找你算賬。
龍寶玉罵道:姓藍的臭丫頭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還佛祖的鬼魂來找我算賬,佛祖有鬼魂嗎佛祖是佛,是神,懂不懂啊,看沒看過西游記啊
眾人見二人又拌起嘴來,都是好笑不已,謝杜仲起了個頭,號召眾人端杯喝酒,才算把這場嘴架揭過去。
吃完飯時,謝佩蘭和謝杜仲姐弟表示明天回黃州,藍姍和慕容蓉也要回京,龍寶玉還沒玩夠,打算再在雙河住一陣子,等五一放假時和李睿一起去靖南參加徐達的婚禮順便拜把子。
李睿明天還要上班,也沒時間送四人去市里乘火車,便把車鑰匙拿給謝杜仲,讓四人駕乘自己的座駕去市里,到火車站后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里即可,車鑰匙則交到在火車站工作的陳晨手中,請她代為保管。
安排妥當以后,幾位好朋友互道晚安,回到各自房間洗漱安歇不提。
深夜十點多,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靠近山區的谷陽鄉西礦村更是死寂一片,沒有燈光,沒有人聲,連鄉村最常聽到的狗吠雞叫聲都聽不到,仿佛這里已經被世界遺忘了似的。
在這片漆黑死寂之下,位于村南的進村主干道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帕薩特已經熄火,從車內到車外沒有一絲燈光,車頭處站著兩個人,一個就直接站在路上,另一個騎在輛電動自行車上、一只腳撐著地,二人正在低聲交談。
都明白了沒用不用我再說一遍直接站在路上的人問道。
不用了,都聽懂了。那騎在電動車上的人點頭回答。
站路上那人嗯了一聲,走幾步到帕薩特車尾處,看看路上沒人,將后備箱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紙袋,走到那騎電動車的人身前,將紙袋遞給他,道:這里邊是兩根火雷管,導火索都配好了,給你辦事用的,一定要深埋后再引爆,免得被人聽出是人為爆炸來。還有一點要切記,千萬不要傷人害命。袋里還有一萬塊現金,是給你的好處,你隨便花去吧。
騎電動車的人接過紙袋,道:好嘞,你就放心吧,這事兒我絕對辦得漂漂亮亮的。
站路上那人最后叮囑道:車已經安排好了,是輛依維柯,明早就會就位,外人要問起來或者事后有人調查你,你就說司機是你朋友,你是借他車用。明早上車后你和司機對對口風,別出岔子。行了,差不多就這些了,我回了,你也回去做準備吧。說完轉身回到帕薩特車里,發動車子原地掉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下。
騎電動車那人伸手進紙袋子里掏了掏,很快掏出一沓子百元大鈔,用手指頭捻了捻,臉上現出滿足的笑意,又把錢裝回袋子里,再把袋子裝進前車筐中,駕車回往西礦村。
次日早上四點,天色還黑蒙蒙的,絕大多數村民還都處于睡夢中的時候,一個黑影潛入了村兩委西南角一條胡同里的某座宅院。那座宅院已經荒廢,無人居住,房屋破敗、墻頭倒塌,院里到處都是枯草,好一番凄涼荒寂景象。
那黑影輕車熟路的摸到院子里,找到位于院子正中已經枯竭不知道多少年的水井,先往里扔了塊磚頭,確認里面沒水后,手里捏著一條粗線,綴了一個塑料袋下去,等塑料袋墜到井底后,將手中殘余的粗線纏繞到一塊磚頭上,小心翼翼的放到一邊地上,之后便閃身離去。
五分鐘后,那黑影又回到院子里,肩上扛著一個麻布口袋,口袋裝了多半滿,看他走路的架勢似乎口袋很沉。他來到井邊,將口袋放到地上,把口
袋解開,將袋口對準井里,兩手抓住口袋底角,猛地往上一提,口袋里的東西便呼呼的全都落到了井里,他出了一口氣,抓著口袋再次離去。五分鐘后,他再次回到院子里,重復之前的動作……
跑了也不知道多少趟,眼看五點多了,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那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借著天色觀察井里情形,一看井里的泥土距離井口只有不到兩米,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直了直腰,又坐在地上略作休息,等休息夠了后,將旁邊纏繞線繩的那塊磚頭拿到手里,將上面粗線解下來,左手捏著粗線的線頭,右手從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要打火時卻又停下,豎起耳朵聽了聽四下里的動靜,確認無人在附近活動后,這才毅然打火,點燃了那根粗線的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