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面的人群,也覺得老板娘是要投誠,緊張的氣氛,終于松懈了下來。
老板娘僅剩的一只耳朵垂在腦后。
她虛弱的,在周白的攙扶下,往前走了一步。
雖然臉色因為流血過多,而有些蒼白。
但她的眼睛里,仍然透出堅定的光芒。
我把耳朵剪掉,并不意味著,我就要放棄自己的酒館。
我認同疼痛可以抑制污染。
但不認同疼痛是抑制污染的唯一辦法。
選擇用疼痛來抑制污染的林啞子,我愿意接受他成為酒館的服務員。
選擇用其他方法的人,我也愿意接納他們進入這個酒館。
老板娘就站在獨腿老太太的正對面。
小小的身影,說著并不大聲的話。
但說出來的內容,卻猛烈地撞擊著她的內心。
她看向了酒館內。
里面的人,依舊對她露出恐懼的神情。
她不由低下了頭。
許久,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今天可以先放過這個酒館。
但是,變異人在這座小鎮會受到歧視。
酒館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她說完,轉身對著人群說道。
帶上武器,留下十個人看守酒館。
剩下的,都回去吧。
她說完,便指揮著人群散開。
瘸腿老頭不愿意自己的努力泡湯,于是湊到了她的跟前。
就這么放過他們這些人要是發狂起來,我們整個小鎮,都會有危險的。
獨腿老太太冷冷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我自有分寸,然后就不再理他。
瘸腿老頭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跟在她的身后,默默走開。
但還是不時轉頭,狠狠地看向酒館里的眾人。
危機終于告一段落。
周白扶著老板娘走進酒館。
歪頭酒保默默牽著魚頭女生的手,也跟在他們的身后走了進去。
酒館內。
那些顧客們眼里的恐懼,還沒有退去。
歪頭酒保過去拿了些紗布,過來幫兔耳老板娘包扎頭部。
周白看著發愣的眾人,再看向一片狼藉的酒館。
低頭嘆了口氣。
今天是最后一晚,要怎么樣,才能讓這個酒館存活下去
他的手,無意識地敲打著藍色手槍。
然后,目光落在了手槍上。
只見手槍被他握著的部分,已經有了輕微的凹陷。
他猛得皺緊了眉頭。
能制造幻境的手槍
獨腿老太太的話,浮現在周白的腦海中。
他突然猛得驚醒。
如果讓酒館重新回到原來的狀態,那是不是就可以存活下來
這個想法浮現后,他便激動了起來。
對的,就是這樣!
但是,到底怎樣才能讓酒館恢復到原來的狀況
他把藍色手槍湊近到跟前,仔細地端詳著它的材質。
然后,用自己的手指甲,輕輕地從手槍上面劃過。
他驚訝地看著手槍上的劃痕。
蠟燭
沒想到,它連自己的材質,都用了幻境隱藏起來。
底下酒窖里,那根蠟燭,正滴落著藍色液體。
并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的燭火,已經越來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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