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撒小金蓮,脫下繡鞋春心動,解下羅裙日月圓。楚襄王到巫山上,巫山神女會陽關……
“十撒滿屋撒,今年如早吉,來年早生娃。”
沈昭嬑聽著撒帳歌,聽得面紅耳赤……
喜娘嗓音清脆婉轉,帶了一點戲腔,本就有點淫曲艷詞,叫她唱來更有種靡靡之音的感覺。
齊雍偏過頭,看向了沈昭嬑,看到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一些細碎的禮數過后,喜娘端來了合巹酒,唱著腔兒,“同飲合巹酒,夫妻情濃長,同飲合巹酒,夫妻共甘苦,同飲合巹酒,夫妻共患難,合巹酒,合天地交泰,巹陰陽相感……”
盛裝合巹酒的是杯,瓠瓜做成的瓢杯。
瓠瓜又叫‘苦葫蘆’,故名思義是苦的,把一個分兩半,就成了一對“合情杯”,在杯柄系上‘紅絲線’,作月老的‘姻緣線’,姻緣線,把情牽,牽著瓢柄兒,夫妻兩人連一體。
在“合情杯”里盛酒,又叫‘巹’,男女同飲杯中酒,又叫‘合巹酒’,象徵夫婦合體同尊卑,以結永好。
只是,大周朝已經不實行“合巹酒”了,“交杯酒”盛行,聽母親說,是喻意男女合歡的之意。
沈昭嬑沒想到,齊雍安排了“合巹酒”。
喜娘笑說著:“新郎新娘,喝合巹酒。”
沈昭嬑心中發顫,輕挽著袖子,端起合巹酒,仰頭飲了半酒,剩下了半杯酒。
齊雍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半杯酒,又將自己的喝剩的半杯酒,塞進了沈昭嬑手里,兩人交換合巹酒。
同飲一杯酒。
與交杯酒,兩人手臂相交,各喝各的酒,完全不同。
一杯酒下肚,沈昭嬑粉頰上,漫上了灼灼的煙霞,在滿室紅色燭光之下,映出了嫵艷的夭華,齊雍喉嚨發緊。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喜娘端了一盤餃子過來,攏共有六個。
頂著一屋子人的目光,夫妻二人要用筷子,夾著一只餃子互相喂食,這就有點臊人了。
沈昭嬑有點緊張,餃子滑溜溜地,夾了幾次,這才夾穩了,小心翼翼送到齊雍的嘴邊。
齊雍的餃子,也到了她唇邊。
沈昭嬑看到,齊雍滿臉的笑容,簡直比屋里的喜紅還要刺目,她囫圇吞棗一般,將餃子吃下了。
餃子怎么是生的?
正想著,就聽到喜娘在問:“餃子生不生啊?”
“生的!”沈昭嬑下意識回了一嘴,話音方落,就聽到身邊,齊雍喉嚨里,發出了一聲悶笑,一下反應過來了,不禁鬧了一個大紅臉,忍不住狠瞪了齊雍一眼。
這廝有什么好笑的。
齊雍悻悻地拿下了,抵著嘴唇的手,頓時收斂了笑容,不敢再繼續笑了,方才被她嬌嗔的眼兒一瞪,身體頓時酥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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