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剛才,他對張家還有幾分疑心,此刻已經更相信,張家不過是個替死鬼。
那么……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
南宮玄羽能坐上這個位置,心計、城府、謀略都遠勝一般人。
如果寶璽碎裂,和周鈺溪突襲失敗的消息傳來,是有人蓄意安排在了同一天。
那么隨著張家老二的死亡,寶璽這邊的線索斷了,從另一邊開始查起便是!
南宮玄羽望著李常德,道:“……傳周鈺湖覲見!”
周鈺湖是今年科舉的榜眼,被授了翰林院編修。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周鈺溪的堂兄。
周家滿門武將,周鈺湖的父親更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戰死沙場了。
或許正因為如此,周鈺湖的母親才不讓他習武,將他培養成了文臣。
由于滿門忠烈,周家不知道有多少英勇的將領馬革裹尸,以致人丁凋零。周將軍和周鈺溪上了戰場后,周鈺湖便是周家暫時的主事人了。
想最快知道關于邊境的事,或許可以詢問周鈺湖。
李常德立即道:“奴才遵命!”
翰林院距離皇宮很近,為的就是方便帝王傳召。
接到旨意后,周鈺湖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他的眉眼和周鈺溪很相似,不過膚色比周鈺溪白皙許多,看起來眉清目秀,風度翩翩。
進了內殿,周鈺湖低著頭,恭敬地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參見宸貴妃娘娘、康嬪娘娘!”
南宮玄羽道:“平身。”
“朕傳你過來,是想問你關于周鈺溪負傷之事的一些細節,你可清楚?”
沈知念眉頭一挑。
趙云歸知道的那些事,就是從周家父子傳給周鈺湖的家書中得知的。
那么關于那名小兵的消息,周鈺湖自然也知曉。
南宮玄羽不會是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吧?
沈知念之前還在想著,該怎么“不經意”把從趙云歸那里得知的,跟定國公府有關的消息傳到帝王耳中,沒想到他竟主動問起了。
周鈺湖溫聲道:“回陛下,事關軍中機密,叔父與堂弟并未在家書中透露太多。只說了堂弟負傷后的種種情況,讓家中莫要擔心。”
“主要還是因為……弟妹身懷六甲,叔父與堂弟害怕她不明真相,憂思過度,這才多交待了幾句。”
南宮玄羽沉聲問道:“周鈺溪負傷的消息還未在軍中傳開時,最先知道的人有哪些?”
“可會有人……將消息泄露出去?!”
周鈺湖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為難:“這……”
“事關重要,微臣不敢在諸位大人、娘娘面前胡……”
若沒有特殊情況,周鈺湖和不用弄得這么嚴肅了。
沈知念的唇角微微勾了勾,起身道:“陛下,您的茶涼了,臣妾和康嬪再去為您沏一壺來。”
以她們的身份,何需親自做這件事?不過是找個借口暫時離開而已。
刑部尚書和宮人們也識趣地出去了。
周鈺湖這才道:“本是捕風捉影的事,微臣不應胡。但既然陛下問起,微臣不敢不答。”
“最先知道堂弟負傷的人,除了心腹以外,的確還有一名曾跟過定國公麾下將領的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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