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兒摟在懷里,林禾柔聲安慰著。
她告訴初一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不要害怕那個夢境,媽媽就在身邊,這才是真實的。
感受著媽媽的體溫,初一眼中的惶惶不安淡去,緊皺的眉眼也漸漸舒展開。
就把那些當作不重要的夢吧!
但話又說回來,這件事對初一影響還是有的。
她以前過日子有些得過且過的心態,覺得什么都無所謂,就像是現在網絡流行的一句話叫——“那咋了?”
她的人生態度就有些這樣,不是部分網友用來杠精的“那咋了”,而是我這樣生活,無論如何都能接受的“那咋了”。
現在,初一突然想上進了。
家里突逢巨變后的那種無力感,叫她忍不住心慌,初一對父親不親,但也從沒想過父親有一天不在了會如何。
經歷了這么一場,初一心里突然很有危機感,如果家里出事了,像夢里經歷的那樣。
她有能力保護自己,有能力保護媽媽嗎?
不能!
她為什么如此懼怕?家破人亡是其一,更多在于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面對他人的惡意毫無還手的能力!
“媽媽,我會變強大的。”
林禾不知道初一的心里變化,只當女兒還在受那場夢境的余味影響,順著安撫道:“好,初一在媽媽心里一直都很優秀……”
病房門口,原本站在那里的兩個保鏢遠遠到走廊另一邊守著。
蔣嶠低垂著頭靠墻站著,裂開的門縫足以聽清屋內的對話。
割腕放血獻祭?林禾出現在酒店的前一天,付鼎曾給他看了一頁所謂國外百年前的女巫書,上面所寫內容正是如此。
如果禾禾沒有回來會如何呢?
蔣嶠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底的深邃如寒潭幽暗,瞳孔里是不帶任何感情的漠然。
如果初一見到定然驚恐萬分。
因為此刻蔣嶠臉上的神情,和她在車里等待死亡前,看到突然出現的父親臉上神色一模一樣。
蔣嶠緩緩閉眼,或許事情真會按照初一所說的那樣。
聽著病房里林禾輕哄初一的聲音,蔣嶠睫毛微微顫動,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恢復了以往的溫度。
他搓了搓臉,故意踩出腳步聲,然后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剛剛打完電話碰到了醫生,說初一的情況很好隨時可以出院。”
林禾擔心女兒的狀態,想讓女兒改日再錄,她道:“初一,要不要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初一態度很堅定,“沒事的媽媽,我可以的。”
遇到困難就退縮,永遠都會生活在象牙塔里,又何談保護媽媽?何況眼前壓根算不上什么困難。
節目還要繼續錄制,她也正好整理下思緒,想想以前從未考慮過的事情,關于以后的人生規劃。
這場變形之旅,正是她需要的。
那個經歷,讓她改變很多想法。
初一不知,她昏過去期間經歷的那些,在學校的十五也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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