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給焱朝上供,哪個王八蛋讓我們來上朝呢簡直是浪費時間,虛度光陰,平白無故拋荒了人生……我和醉仙樓的暖香姑娘,正在一試深淺,眼巴巴的就被拉過來了。"
"哎,辜負了美人啊!"
一群臣子低聲的,陰陽怪氣的抱怨著。
進了大殿這么久,就沒有一個臣子往寶座上看一眼,就沒有一個臣子注意到已經恢復了健康,變得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的卿云國主。
盧仚輕輕搖頭。
卿云國主站起身來,抓起身前長案上的一塊紫金鎮紙,重重的往桌案上拍了一下。
‘嘭’的一聲,同樣正在和同僚聊天的兩名儀官嚇得一哆嗦,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他們挺起胸膛,拉長了聲音,尖聲尖氣的放聲長嘯:"百官~~~肅靜~~~"
卿云國主雙手杵在桌案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滿朝文武臣子。
一眾文武臣子嚇得一哆嗦,一個個急忙抬起頭來,朝著卿云國主看了過來,然后,幾個身穿百花牡丹袍,看上去頗有些年歲的男子同時驚嘆了起來。
"哎呀,子幀,你這是吃了什么大補藥,身子骨好了這么多"
"可有什么秘方么王叔我這些天,兩腰發酸,兩腿發軟,頭昏眼花,渾身乏力……剛你給找的小嬸子都沒力氣伺候了……有秘方,可得照顧一下我們這群做叔叔的!"
"可不是么……子幀啊,你這么龍精虎猛的樣子,嘖嘖,要不,等會一起去攬月樓咱們叔侄找幾個清倌人,一起樂呵樂呵"
"攬月樓,好去處……子幀啊,你這些年常年臥床,怕是不知道,攬月樓,如今出了很多新奇的玩法,嘿嘿,只要你有云錢,有腰子,嘿嘿,能樂得你不想回家,家里的那群黃臉婆,都好丟出去,隨便她們喜歡去尼姑庵,還是和尚廟了。"
卿云國主的嘴角抽抽,面皮抽抽,他按捺不住心頭火氣,終于大聲的呵斥起來:"放肆,簡直不成體統,爾等……爾等……簡直就是一群國之蠹蟲。"
一群文武臣子沉默,他們看著卿云國主,眨巴眨巴眼睛,終于有一名看上去地位頗高的武將小心翼翼的出班向前,認真的看了看卿云國主。
"國主何出此國之蠹蟲……嘶……"
這名武將倒抽一口涼氣,猶如見鬼一樣看著卿云國主:"國主莫非,又要像那幾年一樣……您,您,您,又想折騰"
一群文武臣子齊齊色變。
他們駭然看著卿云國主。
卿云國主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看著這些臣子,輕輕的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當年之事,不是早就過去了么今日召集諸位過來,是想要給諸位通傳一聲。"
"慶云寺、水云庵合并,并為金山寺……法海大師,是金山寺的方丈,是真正的有道高人。我以卿云國國主的身份,封法海大師為卿云國國師,一切儀仗,一應待遇,與我相等……諸位未來,見了法海大師,就好似見了我一般!"
盧仚拎著沉甸甸的禪杖,一步一步的從大殿角落走到了卿云國主身邊。
他看著滿朝文武,淡然道:"諸位臣公安好貧僧法海,忝為金山寺方丈,得國主厚愛,封為國師,定然要庇護卿云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左手杵著禪杖,盧仚豎起右掌護在胸前,向滿朝文武輕輕的欠身行禮。
一群文武臣子沉默了許久,然后齊聲喧嘩。
"唉喲,嚇死我了,還以為什么事情呢"
"不就是封個國師么哎,還以為國主又要興兵打仗呢。"
"嚇,哪里有這么容易現在我們卿云國,哪里還有可堪一用的兵馬所以,這是不用擔心滴!"
"水云庵和慶云寺合并成了金山寺嘖,這位法海大和尚,看上去倒也是寶相莊嚴的樣子。"
"嘿嘿,也不知道,這位國師擅長什么是老樹發新芽呢還是送子呢嘿嘿!"
說起水云庵和慶云寺原本的老本行,大殿上,文武臣子們同時歡笑了起來,他們的笑聲很響亮,大殿上充滿了某種曖昧的、不可喻、卻又人人心知肚明的歡樂氣息。
盧仚看著這群亂糟糟的家伙,左手高高舉起了禪杖,然后重重的一擊杵在了地上。
地面絲毫無損,但是整個大殿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一波波恐怖的氣浪呼嘯著沖出,將滿朝文武沖得滿地亂滾,嚇得他們齊聲哀嚎。
盧仚大喝了一聲‘肅靜’,恐怖的神魂壓力憑空降落,頓時滿朝文武腦袋劇痛,一個個好似被大磨盤碾壓的王八,再也動彈不得絲毫。
"從今日起,我就是卿云國師法海。"
"爾等……蠅營狗茍之輩,貧僧懶得和你們呱噪。"
"從今日起,貧僧讓你們往東,你們不許往西……貧僧讓你們抓狗,你們不許攆雞……總而之,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做什么,若是有絲毫悖逆之處……"
大殿外,一聲冷笑傳來:"好大的口氣!"
‘鏗鏘’一聲,一柄明晃晃亮晶晶的飛劍就帶著三丈寒光,從大殿外飛來,直刺盧仚心口。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