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蛇則是直接盤在了東邊城門樓子的一根梁柱上,蛇信子吞吐不定,一絲絲青云冉冉放出,將小半個城門樓子都籠罩在了里面。
唯有大黃狗緊跟在盧仚身邊,搖頭擺尾的好不神氣。
一路上,皇城中,有守宮監和禁軍的人看到了大黃,好些人想要發聲呵斥,但是看到跟在車駕身邊,笑容滿面的魚長樂,所有人都視若無睹,就當做大黃不存在一般。
盧仚護送著胤垣到了扶搖殿外。
扶搖殿四周,東西南三處廣場上,已經屯扎了幾近十萬禁軍精銳。
這十萬禁軍一個個雙眼冒著紅光,嘴唇微微發白,氣息陰邪而肅殺,尋常人肉眼都能看到,他們身邊有淡淡的血色煙霧繚繞。
滿朝文武見到這些禁軍,一個個噤若寒蟬。
就連那些最囂張跋扈的諸侯質子,此刻也都變得老老實實,一個個藏頭縮尾的,按照班列緩步進了扶搖殿。
盧仚策騎而來。
一名禁軍將領張開雙臂,擋在了盧仚面前,厲聲喝道:"扶搖殿外,百官下馬!懂不懂規矩"
盧仚一聲不吭的,直接一馬鞭子抽了過去。
普通皮革鞣制的小馬鞭子發出一聲悶雷炸響,直接將那禁軍將領抽得吐血飛出。
一旁的魚長樂厲聲呵斥:"放肆,大膽!天陽君乃天子欽封,一應儀仗待遇按照宗室親王對待。皇城騎馬,只是特權之一……爾等,焉敢阻攔"
那禁軍將領吐血倒飛,飛出十幾丈遠,然后一骨碌站起身來。
他深吸一口氣,剛剛吐出去的血水就好像活物一樣,蠕動著浮空飛起,迅速飛回了他嘴里。
面皮一紅,又一白。
禁軍將領咧嘴冷笑:"魚公公所荒謬,這天陽君封爵,從何說起"
魚長樂厲聲喝道:"斗膽,天子御賜欽封的天陽君,明詔天下……"
那禁軍將領厲聲道:"那詔令,可有天子印璽可有太后用印"
魚長樂沉默,閉嘴。
禁軍將領微笑:"可見,是亂命嘍亂命所封的天陽君,豈能在皇城騎馬來人啊,將僭越大逆的天陽公盧仚,給我拿下!"
盧仚舉起了右手。
他身后,羽林精騎策騎,左右張開,化為龐大的羽翼突擊陣列。
他笑看著這禁軍將領,微笑道:"這位將軍,莫非是想要在這里先大戰一場,殺一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那禁軍將領眸子里血光閃爍,他凝視著盧仚,厲聲笑道:"你敢"
盧仚歪著頭看著對方,看了許久,他右手一揮,一柄金剛劍飛出,帶起一道沉悶的破空聲,筆直的斬向了對方。
金剛劍上金光縈繞,一股至剛至陽、威猛霸道的金剛破魔之力迸濺。
重達三百龍的金剛劍頃刻間到了那禁軍將領面前,禁軍將領一聲大喝,拔出了一柄重達三百六十斤的蘸金點鋼槍,狠狠轟向了重達三百龍的金剛劍。
‘噗’!
人、劍、衣甲,被金剛劍輕輕一碰,頃刻崩碎,炸成漫天血霧。
金剛破魔之力化為淡金色火焰,炸開的血霧‘呼’的一下,瞬間燃燒起來。
一絲絲血色煙霧沖天而起,附近的禁軍將士齊齊大喝一聲,數萬禁軍同時挺起了長槍長戟,更有無數強弓大弩鎖定了盧仚。
盧仚放聲大笑:"真個要在這里大打一場"
扶搖殿門口,樂山緩步而出。
他陰沉著臉,看著空氣中燃燒、擴散的血霧,冷聲道:"盧仚,你很有膽!"
盧仚輕輕一揮手:"少廢話,讓你家的狗腿子讓開位置,讓我麾下兒郎列陣……若不然,就動手嘍!"
大黃跟在盧仚身邊。
它深深的呼吸著,一絲絲黃色霧氣騰空而起,和其他四個方向擴散來的氤氳之氣融為一體。
盧仚腦海中,三眼神人圖亮起璀璨光輝,四面八方,無數黯淡朦朧的星辰影子若隱若現,然后這些星辰之光紛紛亮起。
大白天的,皇城上空,隱隱可見一顆顆大星白日顯形。
一縷縷精純的星光倒卷而下,灑在了盧仚和他麾下羽林軍精銳的身上。
樂山靜默的看了盧仚許久,然后他才燦然一笑:"多時不在鎬京,想不到盧仚你氣焰如此之盛……也罷,也罷,今日過后,且看你,還能如此猖獗么"
樂山一揮手,扶搖殿南邊廣場上,數萬禁軍精銳大喝著口號,一步步的列陣后退,讓出了半個廣場來。
盧仚一揮手,他麾下羽林精銳紛紛向前沖出,占據了禁軍留下的半塊廣場。
雙方,頓時成了涇渭分明、劍拔弩張之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