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當初陸沅和慕淺會突然交好,原來竟是因為有這層關系在里頭!
這事是他始料未及,估算錯誤。
可是……
以慕淺的性子,眼下的形勢,才是真的有趣,不是嗎?
……
夜里,慕淺因為肺部輕微感染要繼續留院,霍祁然被霍老爺子帶回了家,而霍靳西則留在了醫院。
到底白天受驚過度,又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慕淺夜里服完藥,很快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霍靳西在病房里外進出幾回,最后躺到她身邊,她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她陷入沉睡,霍靳西借著走廊上射進來的燈光安靜地垂眸注視著她,卻久久無眠。
雖然危機已經暫時化解,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哪怕晚去一分鐘,可能她就會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霍靳西依然覺得后怕。
很長時間以來,他都是一個沒什么后顧之憂的人,以至于他都快要忘了這種滋味。
輾轉反側,心亂如麻。
只是越是如此,越能提醒他,他們周圍仍然危機四伏,不可大意。
那些傷害過她,傷害過霍家的人,通通都要付出應付的代價。
霍靳西伸出手來,將慕淺攬進懷中,順便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慕淺的身體卻突然抽搐了一下。
霍靳西一頓,下一刻便將她往懷中攬了攬,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然而慕淺并未因此平靜下來,相反,她重重打了個寒噤之后,忽然醒了過來。
昏黑的病房里,她大睜著眼睛,如同受驚般重重地喘息,然而眼神卻是迷離的。
“做噩夢了?”霍靳西伸出手來撫上她的背,低低道,“沒事,我在這里。”
他說完這句話,很久之后,慕淺的視線才終于移到他臉上,停留片刻,才漸漸找回來焦距。
“霍靳西……”她低低地喊了他一聲,“我剛剛,突然想起一件事。”
霍靳西沉眸看著她,靜靜等待著她往下說。
慕淺卻咬牙許久,才終于艱難開口:“陸與川跟我說過,他曾經覺得我很像他一個故人,這個故人,應該是指我的親生媽媽。”
“嗯。”霍靳西應了一聲。
“從前,他之所以容忍我,就是因為他覺得我像我親生媽媽……”慕淺繼續道,“可是他說,現在,他覺得我一點也不像她了。”
霍靳西放在她背上的手微微一頓,下一刻,卻只是將她貼得更緊。
“因為我不像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了,所以,他就不愿意再容忍我,他選擇了對我出手,想要置我于死地。”
“在他眼里,我是一個孽種,是一個讓他恥辱的存在,所以,他一萬個容不下我。”
“如果他對我都能這樣狠絕,那對‘背叛’過他的人呢?”
慕淺越說,語速越慢,身體也越冷。
“我親生媽媽死得很早,他無從插手……可是我爸爸,是在陸與川見過我之后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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