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藺笙聽了,也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置評。
慕淺忽地又想起什么來,抬眸看他,“陸沅這個人,您熟悉嗎?”
“陸與川的女兒?”孟藺笙緩緩道,“只偶爾見過幾回,是個不怎么愛跟人交流的女孩子。”
“僅此而已?”
孟藺笙思量片刻,忽地又想起什么來,“她不是陸與川的太太生的。”
慕淺眸光不由得微微一變,“也就是說,她是私生女?”
孟藺笙點了點頭,“陸與川的太太程慧茹進門之后沒有生過孩子,五個月后陸沅被抱了回來,那時候她已經半歲了。”
慕淺捋了捋時間線,忍不住嗤笑出聲,“也就是說,陸與川一邊跟他的太太準備婚禮,一邊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個了女兒,到頭來還把這個孩子帶回家交給他的太太養……呵。”
難怪今天早上陸沅提到父母時會說出那樣的話,想來,陸與川與他的太太感情不是一般地差。
“為什么突然問起她?”孟藺笙問。
慕淺緩緩聳了聳肩,“她對我有興趣,我自然也對她有興趣。”
孟藺笙聽了,提醒她道:“陸家這個家族,每個人各懷心思,你要提高警覺才好。”
慕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輕笑道:“哪個家族不是呢?我早見怪不驚了。”
她跟孟藺笙這一聊,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
等慕淺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孟藺笙看了看時間,隨后才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慕淺笑了起來,“我請你。謝謝你提供給我的資料,以及那幅畫。”
孟藺笙欣然應約。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坐上車離開的瞬間,霍靳西的車子穩穩地停到了畫堂門口。
前方,剛剛駛離的那輛車內,后排人影還隱約可見。
“霍先生,太太好像剛剛坐別人的車離開。”司機說,“要不要給太太一個電話?”
霍靳西坐在黯淡到極致的光線之中,沉眸看著那輛漸漸匯入車流消失不見的車子,許久之后,只淡淡吐出兩個字:“不用。”
……
慕淺和孟藺笙的這頓晚飯是在一家粵菜餐廳吃的,挑了個不受打擾的包間,一頓飯的大部分時間仍舊是用來聊陸家的事。
托孟藺笙的福,省去了慕淺很多需要一一查證的工夫,因此這頓飯下來,慕淺的情緒十分高昂。
晚飯后,孟藺笙提出送她回家,慕淺婉謝絕了。
“我有司機,回家很安全。”慕淺說,“這年頭的狗仔隊可擅長編故事啦,我是報道新聞的人,我可不喜歡成為新聞的主角。”
孟藺笙聽了,緩緩笑了起來,“居然讓你擔心這個問題,看來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
慕淺想起他傳媒大亨的身份,不由得笑出了聲,“哎呀,我忘了您在這個行業是個有話語權的人,真是瞎操心一場……不過今天還是不麻煩您了,您剛從國外回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改天再見。”
孟藺笙也不再堅持什么,目送著慕淺上車離開,自己也才上車。
車子緩緩駛向他桐城的公寓,孟藺笙放下車窗,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坐在副駕駛座的助理忽然轉過頭來看他,“看起來,這位霍太太跟孟先生挺投緣的。”
孟藺笙目光注視著窗外的夜景,聞靜了片刻,隨后唇角才勾起一絲極淡的笑容,“只可惜啊,她是霍太太。”
遺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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