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白似乎怔了怔,隨后才開口:“我還以為你在費城,有出音樂劇想找你一起去看。誰知道你不僅不在,還病了……病情怎么樣?嚴重嗎?”
“什么時候的音樂劇?”慕淺輕笑了一聲,“要是幾天后,沒準我還能趕上。”
“一周后的。”蘇牧白說。
“這樣啊……”慕淺想了想才開口,“那我得確定一下自己的時間才能答復你呢。”
蘇牧白輕笑了一聲,說:“沒關系,你先好好養病。”
慕淺輕輕應了一聲,蘇牧白停頓片刻之后才又開口:“那先這樣吧,我——”
說到這里,他忽然又頓住,慕淺有些疑惑地喊了他一聲:“蘇師兄?”
又過了片刻,蘇牧白才似乎鼓足勇氣一般開口:“淺淺,你是不是和霍靳西在一起?”
慕淺輕輕笑了起來,“是啊。”
“你不是說……你恨他嗎?”
慕淺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緩緩開口:“我現在住在他的公寓里,可是那不表示……我不恨他。”
……
夜里,霍靳西回到公寓時,慕淺已經又睡了一個下午,正在衣帽間里要換衣服,而蘿拉站在旁邊一臉糾結地看著她。
“怎么回事?”霍靳西站在臥室門口,沉聲開口問。
蘿拉一看見他,立刻松了口氣,“霍先生,你回來得正好,慕小姐非要出門。”
霍靳西聽了,看了慕淺一眼,示意蘿拉先走,隨后才進門來,“要去哪兒?”
他已經知道她持續的高燒已經退了下來,但燒了三天,整個人明明應該還是很虛弱,可是她看起來卻是精神奕奕,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我想喝粥。”慕淺迎著他沉晦的目光,噘著嘴回答,“現熬的明火白粥。”
霍靳西目光微微一頓,倒是沒想到她是為了這樣一樁小事。
“想喝粥,叫蘿拉去買就行了。”他說。
“不要。”慕淺說,“買回來就不是新鮮出鍋的,沒有風味。”
霍靳西看她一眼,緩緩道:“那叫廚師過來給你熬。”
“我說的明火白粥!”慕淺有些惱火,“你這公寓里連燃氣都沒有,熬得出來明火白粥嗎?”
說話間她就已經穿好了衣服,轉身走到霍靳西面前,腳步一頓便又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拉住了他的西裝外套,“正好你回來了,那你陪我去好啦?”
她仰頭看著他,明眸善睞,盈盈帶笑,幾分撒嬌幾分祈求,真是教人……毫無抵抗力。
霍靳西面上一絲波瀾也無,拉開她的手,“這里離唐人街也就二十分鐘車程,你覺得蘿拉買回來的沒有風味,那就叫齊遠去給你買地道的。”
他轉身走出臥室,坐進起居室的沙發里,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慕淺跟著走到他身前,一下子抽走他手中的手機,順勢跌坐在他懷中,與他對視著,“不要給齊遠打電話!他本來就不喜歡我,這大半夜地叫他去買粥,他更要討厭我了。”
霍靳西看著她,沒有回答,慕淺丟開他的手機,伸出手來拉住他襯衣的腰側,埋進他懷中撒嬌,“你就陪我去嘛……我兩天沒怎么吃東西了,這會兒就想喝一鍋熱騰騰的砂鍋粥嘛……”
她體溫依舊偏高,溫熱的額頭不斷地在他脖子下巴處蹭了又蹭,那股子肌膚相親的熱度,讓人心里沒來由得升起一團火。
偏生她整個人還緊緊貼著他扭來扭去,要說她不是故意的,霍靳西怎么都不會相信。
“去嘛去嘛……”慕淺不斷地祈求他,“反正也不遠,我真的很想吃……”
霍靳西一把箍住她纖細的腰身,制止她持續扭動的動作,聲音微微喑啞地開口:“你要是還想出門,就起開,讓我去換衣服。”
慕淺得勝,“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立刻從他身上跳起來,拉他起身,“好啊好啊,你趕快去換衣服。”
十分鐘后,霍靳西換了身筆挺簇新的手工定制西服,從臥室里走出來。
三十分鐘后,霍靳西穿著這一身手工定制西服,陪慕淺坐在了唐人街某家充滿煙火氣息的粵菜館里。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餐廳里依舊高朋滿座,空氣里充斥著市井的喧囂和食物的香氣,服務員和食客穿梭其中,好不熱鬧。
而霍靳西就是這一片煙火氣息中最格格不入的那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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