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常勝知道洛氏沒用,可沒想到她這么沒用。
連兒媳都處理不了,只會對他哭哭啼啼。以前兒子在的時候,會給她出一些招,現在兒子不在,她就什么都不會,只會找他鬧!
"行了行了!這點事你都辦不好,就在家待著吧!"裴常勝一甩袖子,起身去了前院。
洛氏也是極不情愿地看著裴常勝離開的背影,自從她生了裴煥之后,裴常勝就再也沒在自己屋子里留宿過。雖說家里沒再接姨娘進門,可誰知道他在外面有沒有!
上次他帶著兒子一道在外面狎妓的事,在京里鬧得沸沸揚揚,洛氏是敢怒不敢。要是將裴常勝惹急了,真的領回來一個女人,那她真的是要慪死了!
裴常勝去了前院,就讓人將裴鳶叫過來,小廝跑了個空,讓人一打聽才知道裴鳶在榮壽堂呢。
裴常勝心里來氣,可想想裴老夫人威脅他的話,他又只能將這口氣生生咽了下去。
翌日下了朝會,裴常勝逮住了準備開溜的親家公柳叢文。
"柳大人,不知道有沒有空,我請您喝一杯茶"
柳叢文看著裴常勝那上了歲數,但依舊帶著英氣的臉,若不是女兒那邊和自己通了氣,他今兒說不定就應了。
"親家公要喝茶啥時候都行!不過今兒可能真不太行。我夫人正在忙活我家老二的婚事,今兒要我陪她去街上采買呢!"
"家中庶務什么時候需要你一個老爺操心了按我說你就是太慣著了!走吧,就喝一杯茶,不耽誤你事的!"說著,裴常勝拖小雞似的將柳叢文拎了起來。
柳叢文是個南方人,生得就不高大,在武將裴常勝面前,生生矮了半個頭。現在這么被他一提,真是半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
柳叢文無法,只得讓宮外等著的小廝回去傳信,陪著裴常勝去了茶樓。
裴常勝單刀直入,問柳家這酒鋪緣何降價的事。
"啊"柳叢文一臉"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表情看著裴常勝,喝了一口茶才說:"哦哦,我家還開酒鋪了啊!"
裴常勝:"......"
他不知道柳叢文是真傻還是裝傻,但是真的想掐死他!
"這事我真不知道,我在朝中為官,家里的鋪子店啊都是我幾個弟弟和兒子在管,那都是他們的產業,我也不方便過問啊。親家別急,我今晚回去問問他們,一定給你個答復!"
裴常勝見他這么說,心里舒坦了一點。
可沒想到,對面的柳叢文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拉著他開始抱怨兄弟間的關系,幾房間的矛盾,像個怨婦似的狂倒苦水,硬是拉著他說了一上午!
"親家,你說我容易嗎!我是長子,可我連個嫡子都沒有!可憐我都這把年紀了,回家吃個飯都要被家里的幾個弟弟們編排!我的妻子更是可憐,嗚嗚嗚,我對不起她!"
"這又不是你的問題,你夫人不是不能生,是只能生女兒,這是她的問題!"
"這怎么不是我的問題!要不是我不夠強硬,我娘也不會硬逼著我納妾!我就是個軟蛋!"
"你瞎想什么呢!你看看京城的大戶,誰家男人不納妾!"
"你就不納!我夫人可羨慕你家夫人了!說她妻綱正!"
"胡說八道!"裴常勝忽地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試問哪個男人能容忍一個女人踩在自己頭上!"我那是納的都死了!"
"那不就是你夫人手段強硬,妻綱正嗎!她要是不厲害,你能不敢納妾,只敢逛妓院"
柳叢文一邊說的委婉,一邊眼中露出得逞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