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鷗也不點破,只是問了一句道:“你想過沒有,這個名單上的人,有些還真是很有能力的,一下子都拿掉,瓊縣去哪找這么多干部頂上,那不是亂了套嗎?”
陳勃聞,故作深沉的嘆口氣,說道:“沒有能力還好,但是就怕真的有能力,又不干正事,能力越大,破壞力也就越大,這咋辦?”
秦信鷗玩味的看著陳勃,繼續說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按照你這個名單去辦案,瓊縣的領導班子就不是班子了,要散了,我這里是沒問題的,但是你不要抱有太高的希望,季書記要考慮社會的穩定,也要考慮干部的使用問題,不會一下子都遂了你的愿,你心里有個思想準備吧。”
陳勃點點頭,認可了秦信鷗的提醒。
省城,祁康順的家里,何永淼看著寫字板上祁康順剛剛寫的那些字,看完后抬頭看向祁康順。
“有這么夸張嗎?”何永淼問道。
祁康順笑了笑,點點頭,又開始了在寫字板的書寫。
因為每天都要用寫字的方式和人溝通,何永淼給他買了電子書寫板,用起來很方便,還可以回看都聊了哪些內容,查找也很是方便,祁康順也越來越愿意和人交流了。
關于瓊縣查辦名單的事情,很快就爆出去了,不知道是從什么渠道爆出去的,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名單的存在與否,瓊縣的這些干部們是深信不疑的。
祁康順:我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了,各方較力,他在這個夾縫中左右逢源,而且還沒有把什么人得罪死,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要在現有的規則范圍內盡可能的找漏洞,體制的漏洞是人情,找準了這一點,無往而不利。
何永淼聽了,有些意外的問道:“老書記,你下決心了?”
祁康順聞,看向了天空,過了一會才寫到:現在不是不下決心的問題,是我們內部的清理問題,我和齊文進不一樣,他一直都想著出去躲清閑,可是真要是出去了,根就沒了,生活也就過的沒什么意思了……
人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只是有些人既是棋子,也是棋手,但是有些人只能做棋子,而那些既是棋子又是棋手的人,就是祁康順這種人,他們能在這個過程中獲得維持生命延續的多巴胺,沒了這個過程產生多巴胺,他們的生命會老的很快,離開的更快。
既然已經退下來了,最好是觀棋不語,但他又不是真君子,所以退下來后還喜歡指導別人下棋或者是親自上手的人,多半是不受人待見的。
與其說是想要繼續從這盤棋上獲得利益,還不如說是他們自我救贖,因為離開了這盤棋,他們的生命也就沒有多長時間了,不管是身體的生命還是精神的生命,都是如此。
雖然不知道陳勃在瓊縣的這一步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指點,可是從現在來看,他雖然走的很慢,但是走的很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走錯一步。
其他人也是在名單傳出去之后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是也有人選擇不信,要真是按照那個名單一個個秋后算賬的話,那瓊縣的運轉就癱瘓了,那么多人,法不責眾這個詞是他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談論的借口。
“他是怎么說的?”季嘉祥看著名單,又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秦書記,問道。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