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鷗這幾天一直都在研究瓊縣的案子,因為她本來是打算一開班就要進入到正軌了,于是她的注意力不是向上,而是向下了,尤其是陳勃這段時間居然被人刺殺,這讓她意識到瓊縣的問題已經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了。
秦信鷗聽了陳勃的說辭后,也漸漸明白了季嘉祥的意思了,他要的是雷陽秋被牽扯進這個案子里來,而且要快。
基于這一點,秦信鷗感覺很不舒服,有一種被人利用的感覺。
但是政治不就是這樣嗎?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相互利用才能一步步爬上去,至于誰踩了誰一腳,這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旦把時間線放長了看,你被踩過的那幾腳或許早已有了回報。
“現在黨心遠死活不說,看來季書記很難在短時間內拿到他想要的結果了。”秦信鷗低聲說道。
陳勃皺眉想了想,問道:“那個石文柏應該知道的很多,畢竟他是人社局的局長,很多事繞不開他的。”
“石文柏早就招了,把一切都交代的很清楚,現在的問題是黨心遠不吐口……”
“那就再加上一個人,縣委辦主任裴玉娜,他是黨心遠的情人,這些年黨心遠的事極少有瞞著她的,社保虧空這事她也知道,說不定知道的關于雷陽秋的事更多。”陳勃說道。
秦信鷗聞,立刻拿起了電話,但是被陳勃制止了。
“秦書記,別叫人去了,我讓她來吧,她今天找我了,覺得自己和黨心遠有關系,想來自首,我還沒和她聊呢,就接到你的電話了,讓她來,算是自首吧,她和黨心遠之間沒有經濟關系,就是單純的情人關系。”陳勃說道。
黨心遠被抓,瓊縣最著急的人不是裴玉娜,也不是那些借錢給黨心遠的人,他們當時借出去的時候就知道這是肉包子打狗的買賣。
最著急的人是畢文山,他這個縣長花了八百萬,這錢給了雷陽秋了,可是這事的牽頭人是黨心遠,所以在知道黨心遠出事后,他第一時間通知了雷陽秋。
他覺得雷陽秋是省長的兒子,而且自己還和他搭上了關系,黨心遠是雷佳慶的前秘書,這肯定是調查一下就放了,還有啥說不開的呢?
可是雷陽秋聽到這個消息后,也是再三和畢文山確定是不是真的,直到畢文山再三說,這是真的,是事實,要想想辦法把黨書記撈回來。
而且在過了一個小時后,畢文山再次給雷陽秋回復了電話,畢文山通過市里的關系,確實打聽到了大概的情況,被帶走調查的不只是黨心遠,還有瓊縣人社局局長石文柏。
這就很明顯了,這一看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啊。
要說市里一直不知道瓊縣社保的問題,雷陽秋都不信,那么多人在傳,市里就沒有一點動靜嗎?
但是早不查,晚不查,偏偏到了自己父親的關鍵時刻,這伙人就開始跳出來要查這個案子了,這他媽你的不是沖著自己來的是沖著誰來的?
可是生氣沒用,這事好歹也要解決,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一旦黨心遠撐不住了,那自己早晚都會被牽扯進去。
于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了自己父親的書房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