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有一人坐了過來。
兄臺早好。
來者衣著樸素,手上粗糙,還有許多老繭,不過面相卻尤為隨和,瞧著儒雅。
陳長生見此便回禮道:好。
以前好像沒在茶樓見過兄臺啊。
外出多年,這才回來。
原來如此。他這才連忙道:哦,在下陶生,是外頭街上陶碗鋪子的伙計。
陳某字長生二字。
好字!陶生贊嘆道。
陳長生笑道:小時候遭了難,才叫的長生保命。
這樣嗎……陶生呢喃道。
陳長生隨即問道:話說,為何那臺上說書先生壺里裝的不是茶,而是酒呢好像沒這樣的事吧。
陶生道:兄臺不知,這位曹先生尤為好酒,起初的時候我們都沒發現那壺里是酒,后來是聞見了酒味才發現的,于是便起了哄,時常嚷嚷著讓曹先生喝酒,是件趣事。
陳長生點了點頭,他記得曹發以往可沒這好酒習慣。
聽書,聽書。陶生說道。
曹發手中醒目一拍,隨即開口:上回說道金生在山澗見到了那位雕刻的高人,手中雄鷹成型,卻不點雙眸,金生詢問為何不見其目。
那位高人只是偏偏搖頭開口說道:‘若是點上雙眸,雄鷹便要震翅,見人大驚,定會傷人!’
金生大驚,心道竟如此神異,但卻又覺得面前之人是在說大話,手中木雕,又怎會活過來。
金生搖頭直道不信,那位高人卻只是將筆遞給了金生,問他可敢一試。
金生心頭一怔,看向那活靈活現的木雕時有些心悸,幾番猶豫之下,鼓足了勇氣接過了筆。
有何不敢!
說著他便拿起那毛筆朝那木雕雙眸子上點去。
兩目畫成,金生手中毛筆落地,他猛地往后退了兩步。
剎!
只見那木雕卻的變化起來,木上長出了毛發,逐漸的一堆羽翼顯露出來,一道鷹猿啼在金生耳畔炸響!
活過來的木雕展開雙持,一雙鷹目錚錚的望著金生,見了面前之人,那雄鷹頓時大驚,一躍而起張開利爪就要朝金生抓去。
此番,竟與那木雕匠人所說一般無二!!
金生大呼,眼見著那鷹爪就要落在他的脖頸,卻忽見一只大手朝著那木雕的脖頸抓去。
金生睜眸望去,卻見那木雕匠人眼疾手快,朝著那木雕的雙目上抹去,那一抹未干的墨跡頓時消去,而那只活過來的雄鷹也在此刻定格住了,一身羽毛也再度化作木頭,淪為死物。
臺下眾人大呼驚奇,心道真有這般點睛化活之事。
曹先生長舒一口氣,隨即道:金生仿佛劫后余生,好一半晌才回過神來,隨即卻聽那木雕匠人開口。
如今你可明白為何我讓你用筆,而不是用刻刀了
此話過后,金生再度愣在原地,久久難以回神。
……
陶生心中大嘆,嘖嘖稱奇。
他不禁開口道:陳兄,這世上真有木雕點睛而活之事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想來是有的。
那這是真事
也不一定。
陶生轉過頭來,說道:當真是奇了!
他反正是信了的。
陳長生抿了一口茶水,心中不禁想道。
或許金三爺的確是尋到了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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