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沒有上前,而是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望著那男孩。
能這么小就來到這里的大多都沒有名字,男孩也是一樣,他自小便沒見過爹娘,吃百家飯長大的,村里的長輩見他孤苦,便取狗兒這樣一個名字。
他們都說,賤名好養活,不至于太早夭折。
再后來,一場大水沖垮村莊,活下來的都成了流民,之后就被人抓到了這里做了勞役。
狗兒能吃苦,來了這里之后很快就適應了過來,一天能吃一塊干餅,雖然吃不飽,但也餓不死他,只是看起來消瘦了些。
到了日暮下工的時候。
狗兒卸去了滿身的疲憊踉踉蹌蹌的去領他一天的伙食。
他將那干餅藏好,然后再偷偷摸摸的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狗兒蹲在了樹下,他四處張望,隨即才敢拿出那干餅,也不管上面有沒有灰,就要往嘴里塞。
吃這么快,不怕噎著嗎
忽有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
狗兒嚇了一跳,連忙往一旁躲了一些。
他第一時間卻不是看說話的人是誰,而是使勁的將那干餅塞進了嘴里。
唔……
沒有水,干餅卡在喉嚨里讓狗兒尤為難受,氣也沒能順上來。
陳長生想上前幫他順順。
但狗兒卻是連忙躲閃,跑到一旁似是要用盡全身力氣將那干餅咽下去。
狗兒將那干餅咽下,頓時長呼了一口氣。
他連忙說道:我已經吞下去了!
話音落下之時,他才看到面前這個穿著尤為干凈的人。
狗兒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想的太多了。
陳長生看著他道:這里,搶吃的的人很多嗎
狗兒對于面前這個衣著得體的人有些畏懼,好像是怕對方忽的從身后抽出鞭子來。
他喉嚨干澀,咳嗽了兩聲,干咽兩下過后才開口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人
陳長生搖頭道:我不是你口中的大人,你也不必害怕,過來坐吧。
狗兒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上前去,在那人身邊坐了下來,但就算如此,他還是隔開許多。
陳長生也沒在意,而是問道:口渴嗎
……
狗兒不知該怎么作答,只是沉默著。
陳長生想了想,拿出了酒葫蘆,隨即晃了晃,對他說道,張口。
嗯啊
狗兒慌了一下,他微微張口不知道對方是何意思,但他知道,這一定是某位不能得罪的大人。
陳長生舉起酒葫蘆往他口中灌了兩口,但流出來的卻不是酒,而是水,這樣的小神通,再容易不過了。
狗兒喝下這一口水后頓時精神了許多。
陳長生問道:夠了嗎
狗兒抹了一把嘴,說道:夠了,夠了,謝謝大人賞賜。
陳長生本想反駁,但想想還是算了,繼而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狗兒老實答道:十一。
陳長生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口中說道:……還是讀書的年紀啊。
狗兒心中好奇,問道:大人,讀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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