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觀前也打了水井,也不用再下山去挑去。
玄黃尤為享受這一刻,在他看來,稻田,水井,桃樹,都是恩賜。
第二年的時候。
玄黃在觀內給大徒弟常山跟二徒弟商陸行了及冠禮,但卻并沒賜號,因為玄黃覺得不合規矩。
他雖為長輩,但論學識,卻比不上常山,常山天資聰穎,又得先生授課,明白的道理比他多的多,所以由他賜號最為不適。
免得議論,所以玄黃便誰也沒賜號,說是等先生來年歸來,由先生定奪。
誰曾料這歲月過的飛快。
春風散去,夏風吹來。
流云觀內忙的如火如荼,常山特地下山了一趟,去買了一些新茶,小師妹紫蘇也開始收拾起了道觀,將那些蛛網灰塵全都掃了去。
玄黃年紀大了,腿腳變的有些不太靈活,只是擦拭了一下觀里的神像。
弄完這一切之后,師徒幾人看著煥然一新的道觀,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欣喜。
"真是干凈了不少。"玄黃呢喃道。
常山說道:"大先生見了恐怕也會大吃一驚吧。"
"估計都不認識了。"商陸玩笑道。
常山又問道:"師父,先生還有多久來"
玄黃說道:"前些年是六月十六,算算日子,估計也就是這幾天了。"
"大先生這么準時嗎"紫蘇不解道。
玄黃點頭道:"先生至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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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順年,六月十三。
陳長生再次醒了過來,他站在通往秋月坊的官道之上,側目便能看到那鄉野之間的稻田。
"風景依舊。"
陳長生笑了一下,他抖了抖衣袖,邁開步子朝著流云觀的方向走去。
又死了三年,他這次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神念覆蓋的范圍擴大了許多,至少是上次醒來的兩倍不止。
陳長生站在那山腳下。
他抬頭望去,依稀可見那道觀之中冒出頭來的桃樹。
"長勢不錯。"
陳長生笑了一下,接著踏上臺階,朝山上走去。
到了流云觀后,陳長生便發覺觀中里里外外都干凈了不少。
他不禁感到錯愕,"搞的這么干凈"
陳長生見觀中無人,于是便扣響了門栓。
"叩叩!"
"來了!"
一道聲音自后院傳來。
紫蘇興沖沖的跑到了院子里,她本來以為是師父師兄回來了,但一抬頭,卻是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先生。
"大,大先生!!"
陳長生和煦笑道:"長高了不少。"
紫蘇驚愕過后,連忙上前招呼道:"大先生快進來坐。"
"就你一個人在觀里"
"師父師兄去坊里了,應該很快就要回來了。"
紫蘇去屋里拿了兩個桃出來。
她有些無措,坐下之后道:"先生吃桃。"
陳長生點了點頭,拿起一個桃子道:"這桃子倒是長的夠大。"
紫蘇笑道:"年年都結很多桃子,吃都吃不完。"
"是嗎。"
陳長生看向了那顆桃樹,有那一根頭發在,這棵桃樹的長勢就不可能會差。
"你師父近來可好"
問起這個,紫蘇的神情明顯的就有了變化,說道:"師父他老人家上了年紀,的確比不上從前了。"
陳長生聽后心中微嘆。
花落花開已是常態。
玄黃終究不似他師父那般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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