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行動組駐地的簡易餐桌前彌漫著包子和豆漿的香氣。
連續受挫讓每個人都帶著疲憊,連吃飯都顯得沉默。
陳立國的衛星電話突然響起,打破了沉寂。
他看了一眼陌生號碼,眉頭微蹙,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陳組長,早上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用的是略帶當地口音的中文,“我是北市警署署長,帕卡。”
陳立國眼神微凝,沒有開口,靜待下文。
“今天凌晨,我們港區安檢人員在例行檢查中,攔截了一批可疑人員。”
帕卡的語氣平靜得像在匯報日常工作,“其中一名女性持有櫻花國護照,名字是唐雪。”
“我們在她的隨身物品中,發現了可能與貴組調查案件相關的文件。”
陳立國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感謝帕卡署長的通報。”陳立國語氣平穩,“不知署長是如何得知我們在調查此案的?”
“陳組長說笑了。”帕卡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貴組的行動在首府警務系統內并非秘密。”
“只是我注意到,某些本該配合貴組的部門似乎……效率不高。”
“作為執法同行,我認為有必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協助。”
通話簡短結束。
陳立國放下電話,環視著瞬間放下筷子的組員。
“北市警署署長帕卡,”他沉聲道,“說他們在港口抓到了唐雪,還有一批文件,認為可能與我們調查的案子有關。”
“唐雪?”周凱立刻在平板調取資料,“趙明德在櫻花國的首席翻譯,負責他所有涉外文件的核校,我們之前一直找不到她的行蹤!”
“北市警署?”杜衡的眉頭緊緊皺起,“我們被首府警署處處掣肘,北市的署長為什么會主動聯系我們?這不合常理。”
林驍放下豆漿杯子,眼神銳利:“我記得北市警署和首府警署之間一直存在競爭關系。”
“去年爭奪裝備預算時,雙方還在會議上公開爭執過。”
“帕卡這個人,背景比較干凈,以‘不站隊’出名,但也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人。”
“會不會是圈套?”周凱提出疑慮,“用唐雪做誘餌,引我們過去,然后制造事端?”
“或者……這是他們內部斗爭,想利用我們來打擊首府警署?”
王志濤緩緩擦著眼鏡,語氣謹慎:“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換個角度想,如果帕卡是真的想借此機會打擊他的競爭對手呢?”
“首府警署故意拖延我們調查,這在系統內部應該不是秘密。”
“帕卡如果借此做出成績,既能打壓對手,又能賣我們個人情。”
“更重要的是,”陳立國開口,目光深邃,“無論帕卡出于什么目的,唐雪這個人確實是我們急需的關鍵證人。”
“她經手過趙明德所有跨國文件,包括那些身份轉換的法律文書。”
“如果她肯開口,我們就能弄清楚趙明德現在這個‘合法櫻花國公民’身份到底是怎么來的,是否存在欺詐。”
杜衡仍然保持警惕:“但我們就這么相信一個陌生警署的署長?萬一這是更精密的陷阱呢?”
“正因為可能是陷阱,我們才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