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任憑雨水沖洗覆蓋面頰的污血，被污血粘住的睫毛逐漸干凈，露出了那張令人驚艷的容貌。

咔嚓！

只有黑暗的苦厄海上空裂開一道縫隙。

身穿白色鎧甲的仙兵紛紛跪地，驚喜的高喊：“恭喜墨仙君苦厄海百年之戰平安歸來！”

盡管知道苦厄海的時間流動跟外面不一樣，但聽說百年的墨無溟仍是皺了皺眉。

他腳下輕輕一點，飛至上空，渾身都是血腥味。

仙兵們聞著血腥味，俱是膽戰心驚地低了低頭。

入苦厄海的仙君從未有人百年歸來，他是頭一個，他們怎能不敬、不懼！

“除了本君，都死了。”墨無溟瞥了他們一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讓他們駭然的話。

他的嗓子太久沒說話，低啞的像是染著血，充斥著戾氣與肅殺。

仙兵們先是一愣，而后驚駭的朝著下方的苦厄海看去。

天上這一道縫隙照亮了苦厄海，下方尸首滿地，除了魔獸之外，還有穿著鎧甲的人尸橫遍野。

那些穿著鎧甲的人，不是尋常仙兵，而是踏入半神領域之后去苦厄海的仙君！

他們都曾在苦厄海待過千年之久，不可能輕易死在苦厄海才對。

除非……

仙兵們不由吞了吞口水，不敢繼續想了。

墨無溟望著他們敢想卻不敢猜，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本君身受重傷，改日再去拜見天君。”

他轉身離開，步伐平穩，半點重傷的痕跡都沒有。

眾仙兵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說不出半句話來。苦厄海上空的裂縫漸漸合上，只余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