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在于我跟你道歉的內容。
肖玨側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道:禾大小姐,你是不將自己的清譽當回事,還是不將我的清譽當回事
對不起,禾晏道歉的很誠懇,但我想,現在我們是喬公子和溫姑娘,將你我的關系說的親密些,應當也無事。畢竟夫妻之間,親昵些無可厚非。
肖玨忍無可忍:你說的是親昵嗎
不是嗎
剛才如果不是我過來,你打算說什么,你和我看了什么他到底是骨子里教養良好,說不出那兩個字。
但禾晏顯然沒有他那么講究,聞很爽快的道:你說的是春圖啊!
肖玨捏了捏額心:不必說的如此大聲。
禾晏將聲音放低了一些,疑惑的問:我們一起看春圖,說明我們關系極好,這有什么不對嗎
當年在軍營里的時候,漢子們表示過命的交情,大抵就是將自己珍藏的寶圖給兄弟共享。若是關系沒那么好的,求著借都不給借。夫妻間就更是了,兩個人在一起看圖,這是何等的如膠似漆,琴瑟和諧
肖玨的臉色陰的要滴出水來,緩緩反問,誰跟你說,一起看圖就是關系好了。這是個什么人說這種話說的理所當然,禾綏教女兒是如此教的,連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不明白她究竟知不知道,如果今日不是自己出現阻攔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她說的這些話,足以讓濟陽一城的人都感到驚世駭俗。
我……禾晏猝然住嘴,我自己是這般覺得的。而且當時你看了之后,我們關系是也不錯,并沒有因此生出隔閡啊
我什么時候看過肖玨臉色鐵青。
你當時就是看了呀,禾晏一口咬定,看一眼也是看。我們已經一起看過了。
他微惱:我沒有看。
你看了。
我沒有。
算了,禾晏道:你要說你沒有就沒有吧。
肖玨頓感頭疼,明明是她自己胡說八道,怎么還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一般。
你這樣胡說八道,不將你我的清譽當回事就罷了,連喬渙青和溫玉燕的清譽也會被你一并毀掉。他微微冷笑。
禾晏思忖片刻,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在外人面前說你我一同看春圖的事。
我并未和你一起看。肖玨再次強調。
那我自己看,可以嗎禾晏費解,肖玨何以在這件事上一直耿耿于懷。
自己也不許看,他揚眉,冷聲警告: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是什么虎狼之詞烈女。
禾晏咳咳咳的被自己嗆住了。她小聲央求:都督,別叫我烈女了,聽著好像在罵人。
哦肖玨似笑非笑的開口,但我看你說的挺高興的,我非你不娶,娶不到就去跳河。看不出來,禾大小姐個子不高,腦子里戲還挺多。
那不是為了證明你對我心如磐石嘛。禾晏無奈,我只是想讓她們死心而已,不然隔三差五來找我茬,誰受得了這個你自然是可以恃美行兇,倒霉的是我,都督,你得有點同情心。
我沒有同情心肖玨氣的笑了。如果剛剛不是為了幫她解圍,教凌繡一干人別做無用之事,他也不必當著他人的面做那些格外膩歪的動作了。到現在還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為何要有同情心他漠然道:你不是馭夫有術么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讓夫君獨寵你一人。聽上去,是你夫君比較令人同情。
禾晏:……
長了一張讓人看了一眼就非你不娶的臉,肖玨唇角微勾,笑容玩味,盯著她的眼睛慢條斯理道:喜愛你如珠如寶,你卻喜愛他不及他喜愛你,纏郎還癡心不改,非要跟你緣定三生。烈女,你是不是有點太無情了
這一口一個烈女,聽得禾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忙將凳子搬得離肖玨近了一點,抓著他的手臂,義正辭的討好道:就是!我們都督這么貌美豐姿的人,怎么可能是死纏爛打的那一個呢除了都督,誰都沒有資格稱作是烈女。若是都督想跟人緣定三生,別說是過橋了,刀山都過!沒有人能對都督無情,沒有人!
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他悠悠道。
我剛才是假話,現在才是真心話。禾晏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女目光清澈,眼神堅定,如他在院子里遇到的那只野貓,踩中了尾巴就會炸毛,但跳起來被摸頭的時候,就會格外乖巧。
他眼中極快的掠過一絲笑意,不過須臾就消失,淡道:以后少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頓了頓,又道:此事就算了。
禾晏心中大大舒了口氣,這人還真是不好騙,不過就是把他說的稍微……不那么冷艷了一點,就這么生氣。看來肖二公子當真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
思及此,禾晏便挨著他道:都督,你也不要光看這些,在此之前,我也說了你不少好話。比如……我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世上無所不能。你下次一定要在他們面前諸多表現,足以證明我說的不假。
肖玨冷笑:我是街上賣藝的
……那倒也不是。禾晏撓了撓頭。她想了一會兒,對肖玨道:不過下次如果有這種事,還有這樣沒有眼色的人過來找麻煩,都督,你一定要與我配合,表現的咱們鶼鰈情深,夫妻恩愛,可能這樣,她們就知難而退,不再沒事找事了
肖玨揚眉:配合
禾晏點頭。
他瞥了禾晏一眼,你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禾晏:求求都督了。
肖玨:.…..
居然就這么輕易的說出來了他微微蹙眉,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這么沒有骨氣,還叫什么烈女。
都說了不要叫我烈女,禾晏氣結,都督,你這樣真的很幼稚。
哦。他揚眉,一字一頓道:烈女。
幼稚!
……
不過自從花園一事后,不知道究竟是禾晏那番話起了作用,還是肖玨最后出現清清淡淡的表現了一番對愛妻的寵愛造成的沖擊,一連兩日,崔府上下都安靜不得了。沒有了濟陽城里的小姐們想要來與喬夫人喝茶閑談了。
紅俏從箱子里將淚綃捧出來,道:今日夫人進王府,就穿這個吧。
禾晏頷首:好。
蒙稷王女今日在王府設宴,說教禾晏與肖玨二人參加,說是有客人前來,也不知道是誰。崔越之還有些疑惑,怎生殿下叫你們二人卻不叫我
禾晏卻心知肚明,在穆紅錦心中,她和肖玨的身份已經暴露,若是崔越之也在,說話總有不方便的地方。只是有貴客前來,卻叫了她和肖玨作陪,怎么,對方是他們認識的人
但想也想不出來,等到了王府就知道了。紅俏給禾晏梳妝好后,禾晏出了門,肖玨已經在外等候,正與柳不忘說話。這幾日,柳不忘白日里都不在,只有夜里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太晚,禾晏已經睡下,都沒時間和柳不忘說話。眼下看到柳不忘,自己卻又要出門了。
師父。她道。
其實有好幾次,禾晏都想問問柳不忘,要不要去見見穆紅錦,可到底是旁人的事,不好插手太多。況且他們二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有自己知曉。
柳不忘對她笑著點頭:阿禾,小心為上。
禾晏點了點頭。如今濟陽城里可能混有烏托人,未必沒有見過肖玨的人,萬事小心總不是壞事。
飛奴和赤烏作為車夫一同跟著,林雙鶴呆在崔府上,不必一道前去。禾晏與肖玨上了馬車,禾晏問:都督,你說今日,蒙稷王女特意讓你我二人前去王府赴宴,卻不叫崔中騎,那就是顧忌我們的身份。可又有貴客前來,莫非……貴客知道我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肖玨垂下眼睛,眸中情緒不明,聲音極是平淡。
朔京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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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飚土味情話的一天。
晏晏:你看我今天像不像個戲精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