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再倒酒,倒好了,夾了一口菜,吃了起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
鼠首哈哈大笑:“陸總,敢跟我坐在一起,飲酒吃肉,談笑風生的人,可是不多。”
陸程文轉身一揮手:“這里聚集的都是天下英豪,個個都武功高強,膽識過人,我看啊,每人過來和您喝一杯,您就醉倒了。”
陸程文一語雙關。
抬捧了眾人,也暗示了實力懸殊。
鼠首哪里聽不懂?哈哈大笑。
“陸總,你與其關心我,倒不如關心你自己。”
“我怕什么!”
陸程文自己給自己倒酒,一臉輕松隨意:
“李大白前輩剛剛的話您沒聽見么?就算我把天捅了個窟窿,他也會幫我平事兒。”
“哈哈哈!李大白……哈哈哈哈,李大白,嗯嗯,你們倒是志趣相投。兩個色痞,幾十年前是他攪亂江湖,留下一個虛名,名曰退隱,實際上是被女人掏光了身子。現在嘛,他算是后繼有人了,哈哈哈哈……”
陸程文面露不悅:“前輩要羞辱程文,程文不敢有異議。但大白前輩是我極其尊敬的長輩,請前輩慎。”
“哦?他還值得尊重啦?”
“李大白前輩,武功天下第一!他剛剛說過。”
“哈哈哈,真是個天下第一!當初和你師父對招,三十招都沒過,就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勉強撐到第一百招,敗跡已現;三百招以后……要不是你師父給他留面子,他怕是輸得褲子都沒了。”
“你……”
陸程文剛要起身,又坐下,笑著道:“那是自然,我師父的武功,天下間也難有敵手。大白前輩在武功上雖然略遜一籌,但是他其他技藝,無一不精、無一不專、無一不登峰造極、無一不傲視群雄!就拿這下棋對弈來說……”
“他更是輸得慘慘慘,慘慘慘,怎一個慘字了得!”
鼠首道:“當初和南極比下棋,牛皮吹的震山響,還邀請江湖所有的高手前去圍觀,跟南極賭什么父子局。結果呢?南極也是壓著手沒用全力,穩穩贏他。之后他拍拍屁股不認賬了,摟著女人就跑了!嘿,所謂賭得起,輸不起,吹了牛,又賴皮,就是他了。”
陸程文抿著嘴唇,一臉不服氣:“那他酒量好!江湖第一豪飲客,四海頭等酒中仙,這沒得說吧?”
鼠首一口酒噴地上:“我呸!誰告訴你的?他自己嗎?這特么說的是老酒壇子!當初也是他自己吹牛逼,說自己酒量天下第一,跟老酒壇子拼酒!結果呢?”
“他中途又是撒尿,又是睡覺的,睡醒了接著喝,還吐了七次!整整七次!”
“老酒壇子勸他算了,他以為老酒壇子也快不行了,非要繼續拼!結果他壇壇都養魚。”
“他喝多了,撒酒瘋,往池塘里尿尿,說這一池塘都是他的酒!跳下去喝,差點淹死!是一群女孩子給他撈上來的。第二天還死活不認,說自己喝斷片兒了,你回去問他,是不是這回事兒!”
陸程文嘴巴動了半天,氣得不行:“那他……那他……”
“你別算啦!釣魚輸給老釣,臨走往老釣的坑里拉屎;輕功輸給明地煞,實在追不上了,說自己岔氣兒了,讓明地煞過來扶他,然后偷襲不成功,就說明地煞的鞋占便宜,自己昨晚睡娘們兒睡多了,雙腿發軟,自己頂峰又沒穿鞋扒拉扒拉……”
“跟老藥罐子比煉丹,他會煉丹么?他會煉個屁!對!他往老藥罐子丹爐里放屁,結果屁燒起來了,把他褲子燒個大窟窿,屁股都燒紅了,半個月坐不了凳子,這事兒他告訴你了么?”
陸程文搖頭:“沒、沒有。”
“他當然沒有!老藥罐子好心給他一貼膏藥,讓他貼上,說當天就能好,他非說自己沒問題,要自己配藥。結果他抓錯了兩味藥,吃完了以后拉肚子,屁眼子流膿,都蹭老藥罐子西廂房的炕上了,這事兒他也沒告訴你吧?”
陸程文半天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