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擁有兩種強大道域力量的家伙,羽烈和羽名心中被恐懼填滿,根本生不出對抗的勇氣。
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他們催動體內所有神力,不顧一切地遠遁。
即便這個白發男子是剛突破到神王三重境沒多久,對規則的領悟可能還不深。
但憑借著這兩種詭異而強大的道域,也足以將境界上的些微差距大幅度縮小。
“嘭!”
正在拼命逃竄的羽名,只感覺后背仿佛被一座高速移動的神山狠狠撞上。
劇痛傳來的同時,脊骨發出不堪重負的爆裂聲,內臟瞬間被震得爆開。
他猛地噴出一大口混雜著內臟碎塊的鮮血,身體不受控制,向著下方大地重重砸落。
江平安怎么可能允許這些想要自己性命的人輕易逃脫?
在極陽道域的加持下,他的速度、力量都得到了巨大增幅。
僅僅是一記看似簡單的踢擊,就對三重境修為的羽名造成了一定創傷。
紫金色的不滅魔骨,從江平安掌心迅速鉆出,化作一柄燃燒著火焰的骨刀。
他手持骨刀,向著墜落中的羽名追殺而去。
而另一邊的羽烈,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同伴遭受攻擊。
或者說他根本無暇他顧,只是將速度提升到極致,頭也不回地向著遠方瘋狂逃竄。
羽名看到江平安殺氣騰騰地沖向自己,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他強忍著劇痛,拼命催動神力,斷臂處血肉蠕動,一條新的胳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凝聚出來。
同時,他迅速取出一柄神弓,弓弦瞬間拉滿。
一支凝聚了磅礴魂力的透明箭矢成型,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射向疾沖而來的江平安。
這支魂箭速度極快,迅速抵達江平安面前。
然而,江平安很是淡然,只是心念一動,將一縷神念注入到手上那枚古樸的戒指上。
戒指表面的火焰圖騰微微一亮,迅速在他身前凝聚出一面半透明的魂力盾牌。
“砰!”
魂箭命中盾牌,發出一聲沉悶的爆響。
魂力激蕩四散,未能撼動盾牌分毫,更沒能對后方的江平安造成任何傷害。
看到江平安手中那枚戒指,特別是上面那個熟悉的火焰部落圖騰,羽名瞳孔驟然收縮,失聲驚呼:
“這是炎陽部落的法寶!你是炎陽部落的人!”
炎陽部落為了應對他們羽魂部落擅長的精神攻擊,專門研制打造了許多防護神魂的法寶,配備給部落的人使用。
對方手上那枚戒指的樣式和波動,他絕不會認錯,那是炎陽部落很多神王標配的護魂戒指!
江平安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沖到了羽名面前,手中的紫金骨刀帶著熾熱鋒芒,狠狠劈下!
羽名倉促間只能揮動手中的神弓格擋。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火星四濺。
也就在這一刻,極陰道域再次降臨,像是濃稠的墨汁,將羽名吞沒!
黑暗,無邊的黑暗再次籠罩了他。
視覺、聽覺、觸覺……所有外在感知再次被剝奪。
他驚恐地釋放出層層神力護盾,拼命向著自認為正確的方向沖去,想要逃離這片令人絕望的黑暗。
可是,這片黑暗仿佛沒有邊界,無論他怎么飛、向什么方向飛,周圍依舊是一片死寂的虛無。
他感覺到體內的神力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耗,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虛弱,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這是身體正在遭受持續重創的征兆!
可是,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也看不到敵人的攻擊來自何方,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受了多重的傷,傷在何處。
無法感知,無法防御,無法反擊……
這種被動和未知,比直接的疼痛更讓人恐懼和絕望。
“這就是……道域的可怕嗎……”
他的意識越來越恍惚,思維變得遲鈍。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面對這種被剝奪一切感知,只能在黑暗中承受恐懼的情況,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
幸運的是,還能復活。
不幸的是,復活后,又要背負上一筆沉重的債務,未來萬載歲月,恐怕都要為了償還資源而奔波勞碌了……
另一邊。
羽烈正在荒野中瘋狂逃竄,將速度提升到了生平極限。
為了避免被追蹤,他不斷變換方向和路線,一會兒鉆入茂密的原始森林,借助古木遮掩氣息,一會兒又沖進復雜的峽谷地帶,試圖利用地形擺脫鎖定。
他知道同伴羽名沒有跟上來,是被那個恐怖的白發男子纏住了。
對此,他心中涌起一絲慶幸。
如此一來,就能為自己爭取到寶貴的逃跑時間!
他只希望羽名能夠多堅持一會兒,哪怕只能撐住一炷香的時間也好,為自己創造更多的生機。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如果死了,雖然能夠復活,但意味著又要背負上一筆巨額的復活債務。
原本因為上次死亡欠下的資源還沒還清,再加上一筆……他簡直不敢想象未來上萬年的苦日子該怎么過。
他不想再經歷那種節衣縮食,拼命做任務卻只為還債的悲慘生活。
所以,他必須活下去!
必須逃出去!
羽烈不顧神力消耗,一路狂飆,直到飛出去極遠的距離,感覺應該安全了,才敢回頭看了一眼。
身后空空如也,并沒有那道索命的白色身影追擊過來。
他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長長舒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一些。
看來……自己這次是僥幸活下來了。
他取出近幾年才開始在各大部落間流行起來的神音符,準備立刻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匯報給部落高層。
然而,就在他剛取出神音符,還沒來得及注入神念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