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博抬手撫了撫額頭,他忽然覺得不是宋今安病了,而是他病了。
宋今安聽著這話心里卻不舒服,他無意與白采薇發展什么關系,更不會聯姻。
這么想著,宋今安就轉頭看向白采薇,聲色平靜,淺褐色的眸子里帶著淡淡的歉意:我這次過來是探親的,過兩天就要回鄉下了。
這話莫名其妙,牛頭不對馬嘴,但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潛臺詞:我還要回鄉下插隊,這次來是請假過來探親的,不打算娶老婆,話說的很明白了,你也別纏著我。
白采薇險些要被氣笑了,沒看宋今安,只眼神復雜地盯著顧月淮。
她今晚的情緒真是隨著這個小人物不停起伏,她到底有什么好這時候,連她都忍不住好奇了,晏少虞,宋今安,這兩個與她糾葛頗深的男人,都喜歡她。
石博一拍桌案,聲音冷了下來:今安!
他今晚的目的就是促成這樁聯姻,如果宋今安真要這么決絕,那免不得得傷害這位顧同志了,不論如何,即便宋今安不和白采薇在一起,也不可能是顧月淮。
他眼神犀利地盯著顧月淮,目光不轉,卻低聲在宋今安耳邊道:你不要逼我。
顧月淮看的饒有興趣,這桌上人均八百個心眼,她只是過來坐一下,說幾句話,喝兩口水,就引動了桌上緊繃的氣氛,嘖,想想也怪有成就感的。
她眸子微瞥,看了一眼晏少虞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經空了。
顧月淮放下心來,輕笑道:這么劍拔弩張作甚來來,都坐下,咱們干一杯。
她這沒心沒肺的模樣讓許殷冷笑一聲:干一杯你拿什么身份和我們干杯這里壓根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應該不知道吧,今晚的宴會實際是采薇和今安哥……
許殷話音未落,宋今安就厲喝道:許殷!你應該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他并不是怕顧月淮聽到,事到如今,她已經來了宴會現場,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但知道是一方面,說出來又是另一方面了,如今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在淮海市皆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一旦許殷把話說出來,把事情擺在了明面上,那就很難解決了。
他不想和白采薇有所牽扯,哪怕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聯姻傳聞。
許殷咬了咬唇,想要不管不顧說出來,讓這個賤女人死心,可對上宋今安滿是警告的眼神,她又沒那個膽子,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脾氣溫和的宋今安發怒。
白采薇忽然笑出聲,歪頭看向宋今安:怎么,和我白家聯姻,委屈你了
她話音落下,四周響起了無數倒抽冷氣的聲音。
白采薇的質問實在銳利冷漠,直戳心弦,回答稍微有所偏移,那h省的上層勢力怕是要發生極大的動蕩,省委書記和省長交惡,真是想都不敢想。
石博臉色也跟著變了變,不敢置信地看著白采薇。
他算是早就認識白采薇的,這位千金小姐素來秉性圓滑,從不輕易得罪人,在這樣的場合說剛剛那句話,顯然是不合時宜的,這只會勾起外界對雙方關系的猜測。
難道,她真是不喜宋今安對顧月淮外露的感情,惱了
石博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理由了。
他原本是想讓顧月淮知難而退,沒想到她來了這樣的場合完全沒有被攝住,反而游刃有余,還要借此過來攀關系,想要打入淮海市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