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隔著七八米的距離相遇。
一個多月未見,溫瀾眉眼溫潤了不少,謝宴聲卻戾氣滿滿,根本沒有做新郎的喜悅。
謝宴聲穿的還是以前的一套黑色西裝,里面配的竟是她送的襯衫。
溫瀾最先把目光移向別處,冷笑。
今天是謝宴聲和安臻結婚的日子,他來這里做什么
她沒有打招呼的欲望,但謝宴聲此時正堵在她車門口,不得不硬著頭皮說:讓一下吧,謝先生。
謝宴聲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嘲諷地笑了聲。
她聽得刺耳,蹙眉,今天是謝先生的新婚之喜,應該去陪新娘子才對,來這里做什么
謝宴聲轉身從自己車上拿下一個破舊的盒子,遞過來,你的東西,還你。
她接過,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是擺在謝家老宅床頭的那對兒景德鎮瓷娃娃。
娃娃是她和謝宴聲結婚后在上京買的。
謝宴聲還曾開玩笑地說,讓她也生這么一對兒粉雕玉琢的小東西。
如今謝家老宅的小別墅換了女主人,謝宴聲沒把她的東西丟出來就不錯了!
她緊緊攥著盒子,滿眼落寞,請謝先生讓一讓。
謝宴聲目光幽暗緊緊凝滯在她身上,并沒有為她讓路的打算。
兩人就這么僵住。
你說我是人渣,永遠不會和我這個人渣生孩子,沈毅呢謝宴聲臉色陰沉,他讓你懷孕,又和簡寧糾纏不清,現在又勾搭上了陶氏的第一執行人陶凝晚。溫瀾,你來告訴我,你在他眼里算什么
溫瀾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這么快就聽到沈毅對謝簡寧始亂終棄的消息!
看到溫瀾錯愕的眼神,謝宴聲以為她吃沈毅的醋了,嘲聲道:這就是你愛了多年的男人!但凡他能顧及一下你腹中的孩子,也不會做出這些惡心事兒!
我從來就沒說過孩子是沈毅的!溫瀾氣得咬牙切齒。
不是沈毅的謝宴聲難以置信地擰眉,那么,就是江景辭的了。
你一派胡!溫瀾舉起手包朝他身上砸去!
謝宴聲早就有所準備,她的手剛揮過來,就扣住她手腕,把她帶了一個趔趄。
幸好她反應快,腳下打滑的時候,緊緊扯住了謝宴聲的西裝衣擺。
現在懷著孕,這一下子可謂心驚肉跳!
別碰我。帶著你的孩子,找你的野男人去吧!謝宴聲眉眼中全是嫌棄。
溫瀾等到雙腳站穩便放開他,上了自己的車子。
車子疾駛而去,謝宴聲剛拂了下衣服上被溫瀾抓出的褶皺,來電就響。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他嘴角扯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溫瀾回到藍水灣,被謝宴聲扯的那下還心有余悸。
躺床上,她雙手輕輕落在小腹上,不停地喃喃著寶寶,對不起——
不知為什么,她又想起了謝宴聲。
今天是謝宴聲和安臻的新婚之夜,她心里就像鉆進去一群小螞蟻,不停地啃噬著她的五臟六腑。
連呼吸都是疼的。
她緩緩起身,半坐在床頭,一遍遍安慰自己:離婚之前,謝宴聲每天在外面天天做新郎。現在不過是找個女人撐門面,她又有什么想不開的
狗男人有了名正順的太太,以后就不會再糾纏她了,是她求之不得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