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這些年,米彩為了他弟弟所付出的一切。”
“甚至你丈夫如今能在縣城里呼風喚雨,當上一中副校長的原因。”
“現在米彩落難了,只是需要你們出面簽個字,能讓她在懷孕期間保外就醫,卻都成了奢望。”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女兒在監獄里,聽到這個消息時,究竟會有多么絕望?”
“我覺得無論是做好人還是壞人,都應該有底線,沒有底線的好人,別說是壞人了,連畜生都不如。”
李二寶的這番話,不僅說的謝春芳臉色鐵青,就連坐在一旁的楊璐,目光里都閃過一抹驚訝。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謝春芳冷著臉,盯著李二寶。
“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米彩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是她盡她最大的力量所爭取下來。”
“你們住的這些車子房子包括你們用的東西,甚至你們花掉的東西,只要米彩在里面松松口,都要被合法追回。”
“米彩到了人生最艱難的時刻,依舊在為你們考慮后路,可你們卻在斷他的絕路。”
“真的,難道你現在腦海里不會浮現出,米彩小時候,可愛,單純,上進的樣子嗎?”
“難道他走到今天,你們就一點責任也沒有?”
李二寶步步緊逼,根本沒有給謝春芳任何面子。
謝春芳的眼眸微微顫抖,握著茶杯的手也開始在顫抖。
李二寶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刺入她的心底,將她多年來刻意回避的愧疚和不安徹底剖開。
她當然知道米彩這些年為家里付出了多少。
從米彩第一次帶著大筆錢回家,到后來家里的一切奢華生活,幾乎都是米彩用她的青春和尊嚴換來的。
謝春芳曾經也為此感到過羞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甚至開始覺得這是米彩應盡的義務。
可如今,李二寶的話讓她無法再逃避。
“我昨天才見過米彩。”
李二寶看著謝春芳:“你不好奇她現在的樣子嗎?”
謝春芳的眼眸微微顫動,她抬起頭看向李二寶:“米彩,現在怎么樣?”
“其實米彩的內心一直很強大,他這么多年在劉榮身邊,一直忍辱負重等著報仇那么一天,這樣的人,輕易是不會被擊垮的。”
“可就在你們鬧了兩次羈押所,并且宣布要斷絕親子關系后,米彩整個人都廢了。”
在謝春芳蒼白的嘴唇中,李二寶緩緩說道。
“一個懷孕7個月的女人,剛剛經歷過人生事業的雙重打擊,又被關在羈押所那種環境里,現在又面臨著父母的絕情。”
李二寶看著她:“連羈押所的所長,都說他是個可憐的女人,你覺得他現在會是什么樣?”
謝春芳的臉色在李二寶的話語中逐漸變得蒼白,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茶杯,指節發白。
“我沒有在體制內工作,今天來勸說你也只是盡一個朋友該盡的責任和義務,所以你愿不愿意都和我沒什么關系,總之我的話帶到了,其余的你自己看著辦。”
李二寶說完,就讓楊璐推自己離開。
謝春芳卻忽然說道:“你們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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