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痛心疾首,仿佛多么為他著想一般。
霍西洲已經習慣了,每一次母親是施暴者,卻又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像個受害者。
"母親,她也是您選的,不是嗎"
淡淡的一回,霍西洲把喬箏護在了身后,神色不起波瀾:"霍家如何,我自有分寸,您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沒多久,眾人散了個七七八八,就只剩下了霍家的傭人。
霍老夫人發了病一般,跌坐在那里,捂著胸口不斷喘著粗氣。
傭人趕忙拿藥給她,她也不肯吃,就這么直直盯著霍西洲,在等著他的妥協。
喬箏微微蹙眉,擔心看向了霍西洲,卻見他……眉清目冷,就和老夫人對視著,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吭一聲。
"西洲,回來了。"
關鍵時,樓上出現了另一個老人的身影,是霍老爺子。
他看了看霍西洲,又看了看霍老夫人。
最終,落在了喬箏和小月亮身上,來回審視了一眼:"這就是我的孫女不錯,和你小時候,長得有些像。"
他說著,朝著小月亮和藹一笑:"過來,讓爺爺看看。"
小月亮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最終乖乖上了樓。
一上樓,霍老爺子就牽著小月亮,要往一個書房走……盡管,小月亮對爺爺陌生,但是爸爸同意了她上樓,應該沒關系的。
他轉身前,再次瞥了一眼霍老夫人,也就是他的妻子:"行了,收起這一套,放過西洲……也放過你自己吧!"
年少時,再多的深愛,經過幾十年的磋磨,也會一點點磨滅。
自從五年前,妻子對兒子下手,害他淪為了植物人開始,霍老爺子就清楚,這輩子都和解不了的。
只不過,妻子年紀大了,離婚回到娘家,也沒有她的位置,他只能困住了她,不讓她再鬧幺蛾子。
不想過了五年,兒子好不容易蘇醒,她就又起了心思,想要折磨兒子。
這場選妻宴,她自己瞎折騰,他沒有露面……本想著,兒子也不會露面,不想兒子露了面,帶回了妻女。
如此也好,斷了她作妖的心思。
霍老夫人見到丈夫這種態度,再看著兒子無動于衷,終是停止了粗喘。
剛剛的不舒服,她竟是裝的!
喬箏一時錯愕,就見霍老夫人狠狠道:"當年,我剛一生下你,就該掐死你!"
周圍的傭人,像是聾啞了一般,聽到這種話沒有一點表情,只是快速退了下去。
門口處,站著宮修與沈墨,兩人也不說話,只是圍觀這一幕。
"您不是沒掐過,只是我命大,沒死。"
霍西洲和母親對視一眼,語氣清清冷冷,沒有什么感情。
"三歲時,您親手掐過我的脖子,五歲時,您故意把我丟給人販子,七歲時,您冬天把我推入了湖里……十歲以后,您更是想盡辦法,在我的飲食中下藥。"
這些聽著驚心動魄的經歷,從霍西洲口中道出,仿佛成為了別人的故事。
他沒有一點怨恨,也沒有一點仇視,僅是認真看著霍老夫人:"十歲以后,我就再未奢望過,您會有一點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