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帝王的角度來看,康熙對她,的確是極好了。
康熙離開后,昭嫆躺在美人榻上,卻睡不著。
她在等著慎刑司的消息……
"娘娘,顧總管已經從慎刑司出來,去了乾清宮。"白檀前來稟報。
昭嫆問:"香櫞……被處死了嗎"
白檀一臉沉沉:"沒有尸體抬出慎刑司。"
"是嗎"看樣子,事情果然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香櫞臨死前,肯定說了不該說的。唉……
白檀低聲道:"娘娘,您派奴才去慎刑司,只是勸香櫞‘如實招供’罷了。您沒有任何過錯和罪責。"
昭嫆幽幽嘆了口氣,想要維持君恩,又哪里是沒有過錯和罪責就足夠的縱然她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是……
接下來,就看康熙的疑心重與輕了。
昭嫆揉了揉沉痛的太陽穴,她真的是乏了,還是先補一覺吧。
如此想著,便沉沉入眠了。
白檀忙替她掖好了被角,便下去熬安胎藥了。
一覺醒來,都已經是傍晚了。昭嫆覺得身上沉甸甸的不適,起身來,梳洗一番,用了晚膳,又喝了安胎藥,只覺得乏累得很。
白檀笑著說:"娘娘可以安心了,香櫞已經被處死了!"
昭嫆心下舒緩了幾分,卻又沉重了幾分:"我答允她,保她性命的……"——香櫞終究罪不至死。
白檀忙勸慰道:"娘娘已經替她求情了,只是皇上沒有應允。香櫞不過是個背主的奴才,您已經仁至義盡了。"
昭嫆長長吐出一口氣,"罷了,現在感慨這些也沒用了。扶我回后殿安歇吧。"
"是。"
翌日,昭嫆是日上三竿才醒來的,身上照舊乏累得很。大約是肚子漸漸隆起的緣故,身子也愈發不濟了。
去殿前院中溜達了一圈,與通貴人劉庶妃閑聊了幾句,便回房了。原本還想去景陽宮陪表姐做針線,可渾身無力的她實在提不起精神。
午后,白檀捧了一罐酸梅湯上來:"娘娘早膳用得少,午膳也胃口欠佳。不如喝碗酸梅湯吧。"
聞著那酸溜溜的氣味,倒是叫人格外開胃。夏日炎熱,故而用透氣的紫砂罐來裝酸梅湯,紫砂罐透氣,最能保持其爽口的味道。
白檀從紫砂罐中舀了一小碗,端給昭嫆。
昭嫆笑了笑,"我總覺得最近的酸梅湯更酸了些,可是熬湯的太監刻意多加了梅子的緣故"
白檀一愣:"沒有啊,奴才是親眼看著小順子熬的,還是那么一小碗梅子,煮一大鍋湯。"
昭嫆忽的有些惶惑了……難道是她孕中味覺變幻了
正在這時候,胡慶喜跑進來稟報說:"娘娘,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音,內殿的珠簾便被挑開了。康熙著一身常服,臉色陰郁地走了進來。
昭嫆忙擱下手中的碗,起身上前,鄭重屈膝下去,直至右膝蓋觸地:"皇上萬福金安。"
康熙冷眼掃了一眼殿中,并未叫她起身,而是冷眼一掃周遭,吩咐道:"都退下!朕有話要問佳嬪!"
太監宮女忙魚貫退了出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