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看起來完好無損的模樣,甚至面色紅潤,下巴微微揚著,目光里似乎還帶著幾分得意。

這讓眾人有些意想不到。

但霍清源因為就在卓施然旁邊站著,所以能夠第一時間,很近距離地看到卓施然臉上的表情。

他看到了……

這個卓家難得一見的天才,絕美的小臉上,先前一直清冷的神色里,在看到蒼從監察司出來時,忽然……就有了些笑意。

那是一種很細微的笑意,不明顯,落在眼角眉梢的細節里,在明亮的目光中閃過。

霍清源的確如同外人所說的一樣,很機靈,他反應得很快,就在看清楚卓施然表情里藏著笑意的瞬間,就已經意識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但其他人卻并未反應到,甚至就在他們旁邊這些家的人,先前一個二個都還面色鐵青。

此刻在看到蒼好好地走了出來時,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氣。

蒼站在監察司門口,遙遙看著卓施然,冷笑了一聲,帶著些眼高于頂的傲慢。

"卓九,我還以為你干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蒼對卓施然冷笑道,"結果就是丹鼎司禮叫我進去,請我喝了一杯茶"

聽到這話,卓施然的眉梢挑了挑。

那個高大板正的丹鼎司禮還真是……說話算話啊,叫蒼進去之后,這是一秒都沒耽擱,就請喝茶了。

卓施然挑眉看著蒼,蒼也看著她,還以為她會有什么表態了。

哪知道卓施然只是聲音郎朗道,"院正你在說什么隔得太遠了我聽不清啊

蒼見她這個態度,冷哼一聲,"好！那我就走過來叫你好好聽清楚！"

蒼說著,就從監察司的門口,闊步朝著卓施然的方向走來。

一步一步地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卓施然看著蒼朝著這邊走來,她面色淡然,不慌不忙。

就在蒼即將走到她面前的時候,距離約莫就三步之遙時,蒼的臉色驟然變了！

他瞳孔緊縮,面色幾乎在一瞬間就白了,嘴唇也沒了血色,后背也在一瞬間汗出如漿,那是怎樣巨大的疼痛啊！

只一瞬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四肢百骸,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經絡,仿佛都被打碎了,敲斷了,再碾成了細粉。

而且這種巨大的疼痛,瞬間開始,在一瞬間就到達了頂峰,然后……就持續在這個頂峰的位置,仿佛再也不會消失一般。

他連叫都叫不出來,自然也站不穩了。

眾人就看見……

蒼先前明明還趾高氣昂的朝著卓施然走過去,但怎么在快走到卓施然面前的時候,就像忽然垮塌了似的。

三步之內,踉蹌了兩步,最后一步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卓施然面前！

"嚯！"霍清源完全沒料到這個情況,趕緊朝旁邊跳開一步,避開了蒼這個大禮,嚇一跳。

但他看到,卓施然卻站在原地,并無挪移。

表情和目光,都與先前無差,就連說話的內容,都和先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又說了句,"院正,你剛才在說什么現在這個距離我能聽清了,你再說一遍吧"

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仰著頭看著卓施然,臉色已經從先前一瞬間劇痛所致的毫無血色的蒼白,變成了那種好像要爆血管一樣的漲紅。

脖頸的青筋根根凸起,雙眼也通紅,眼白布滿了血絲,眼珠子像是要從眶子里瞪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