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晨的話,慕千雪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卻又不好準確描述：

"你說的是指……"

蕭晨笑了笑：

"我一直覺得是個很怕麻煩的人。"

"尤其是小婉的情況……讓我這些年都小心謹慎慣了。"

"能不與人多爭執就盡量避免,能規避麻煩就盡量規避。"

"之所以你說我總是鋌而走險,也是因為想盡量根除麻煩。"

慕千雪點點頭。

蕭晨說的這些,很符合她對蕭晨的印象。

"但……"

"我發現其實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之所以之前怕麻煩,一個是對其他人的感情、關系比較淡漠。"

"另一點,是我很弱,而且負擔比較重,顧慮比較多。"

"但……"

"第一點,經過跟我的隊友相處之后,確實是有了改觀。"

"我遇到了很多好人,愿意向我伸出手的人,這讓我改變了對人的一些觀點看法。"

"至于第二點……我現在才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蕭晨認真說道：

"我變強了。"

"我現在已經是六級,即便純考慮我的基礎素質,我也是六級里較為強大的覺醒者。"

"既然我這么強大,很多事情我就沒必要那么多顧忌。"

"那個華羽峰說得不對做的不對,我就應該給他一拳,讓他滾到一邊去。"

"那些人被華羽峰錯誤引導,而我本質上并不想看他們去送死,那我就不用管他們怎么思考,直接展示我的實力,再借助秦若軒他們世家子弟的影響力,鎮服他們便是。"

"既然我有了足夠的能力,那么一些我想做的事情,我就應該放開手做。"

"我覺得不對的話,我就直接駁斥。"

"從心所欲,遵從本心,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這就是我認為我以后應該有的態度。"

蕭晨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要跟慕千雪說這些,可能是因為自己終于明確了這一點,想跟人傾吐出來,也可能是因為其他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總之他就是這般說了。

當然,還有他沒說的是,他之所以會有這種體悟,也是因為之前在那個神秘泉眼中經過那段幻象,對于本心有了全新的認知感悟。

"從心所欲嗎……"

慕千雪一時有些動容,乃至有些失神：

她又何嘗不想如此

但……

她實力是有,個人背負的東西卻比蕭晨還要沉重。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兩個人,還很相像。

只是她平常給自己的偽裝做的實在是太多,多到自己有時候都分不清真假。

所以她有時極度渴望能夠成功復仇,也未嘗不懷有想讓自己掙脫束縛的想法在里面。

"有時候……我也挺羨慕你的。"

慕千雪略略嘆了口氣：

"你可以活得比之前更加自在,我卻不能。"

蕭晨卻是搖搖頭：

"我理解你,我的負擔也很重。但……我所說的從心所欲,也不是全無顧忌。"

"我以后也會繼續保持謹慎。只是會嘗試讓自己以更積極更順心的態度面對其他事情,不那么束手束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