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本想說的是,屋子里有個成年男人,還睡在她對面床鋪,她怎么可能睡得著,可是看到裴闕有點委屈地望著她,想到這會外面確實宵禁,而且還很冷,她又心軟了。
很糾結,真的很糾結。
在這種時候,不讓裴闕留下來,感覺很沒人情味。可如果讓裴闕留下來,那她一個未出閣女子留外男同宿,這個點怎么也過不了她心里那關。
就算她心里對裴闕有點喜歡,可這點禮義還是要的。
裴闕看出安芷在猶豫,他今晚并不是真的不能出去,只是在這種時候更想留下,這間屋子里,到處都有安芷的氣息,讓他覺得很放松。
他地下頭,拍了拍褲腿上的會,以退為進,"行吧,我知道你很為難,那我就......"
"留吧留吧。"安芷豁出去了,她指著外間的軟榻道,"但是你不能睡里間,自個抱上被褥睡外頭。還有,明兒天剛亮你就得走,千萬不能睡死了,要是被丫鬟看到,那我可就完了。"
能留下來,裴闕就很高興。畢竟這種事有一次就有許多次,開了一個頭,以后總是能容易許多。
安芷打開櫥柜,給裴闕拿了一床被褥,為了避免裴闕再說其他話,她先上了床,給自蓋好被褥,背對著裴闕。
聽著裴闕的腳步聲離開后,安芷才慢慢轉身,結果發現裴闕還站在玄關處,正笑瞇瞇地看著她。
真的很討厭!
她剛才就不該說不討厭,就裴闕眼下這個樣子,她突然好想打他。
"哼。"
安芷摸了摸鼻子,心想下次再也不會答應裴闕的這種請求了,明明裴家在城防軍就有人,她又何必擔心那么多。
安芷越想越氣,這氣著氣著,倒是慢慢睡著了。
只不過這一晚,她夢到了裴闕。
夢中的裴闕變成了一只烤乳豬,只有頭沒變,一桌子人圍著裴闕想要吃他,而裴闕大聲驚呼著讓她救命。
安芷就被裴闕的呼喊給嚇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安芷就跳下床鋪,往外間跑去。
裴闕已經走了,還幫她把被褥給疊放整齊,就像沒來過一樣。
"冰露。"安芷這一跑,已經沒了睡意,喊冰露進來準備洗漱。
冰露和春蘭一起進來,兩人提著兩桶水,一桶熱的一桶冷的。
"小姐,您怎么滿頭是汗"冰露發現主子額頭都是汗珠,關心問,"是不是昨晚太熱了,還是夢魘"
"是夢魘。"安芷現在想到夢中的畫面,倒是不怕,還覺得有點想笑,若是裴闕真的變成烤乳豬,那畫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