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白越看越來氣,"還不快跑"
楊原害怕地拔出來手上的藤蔓,手腳并用,趕緊跑,跑到一半,他又覺得不服氣。
確保距離安全了,他又大聲罵道:"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
景堰跟樊白等人聞聲都傻住了。
都沒想到這個人會做出這么愚蠢的舉動,卻見蘇七也不生氣,只是勾唇笑著。
"看,這就是你們想要護下的人。"
景堰表情復雜,可卻不能質疑自己師長的決定,只能閉嘴。
蘇七卻回了他一拳,把人打退七八步,此時雨水已經漸小,后方楊原逃亡的窸窣聲,還算清晰。
蘇七喃喃說,"我怎么會給你回來找我的機會呢。"少女含笑看向了景堰。
景堰跟樊白等人感覺不好。
樊白回頭大聲喝道:"不要跑,快停下!"
楊原卻沒聽,他罵罵咧咧,"不跑才是傻子。"
然而身上的瘙癢感越來越重,他抓著手臂,就見一點點的紅點冒了出來。
有草絲從毛孔里鉆了出來,小小的龍須草,長在了手臂上,不管楊原怎么抓,這東西都還在。
而且越來越多,堵住了經脈,也堵住了喉嚨,楊原感覺到自己開始呼吸不上來。
他跪在地上,拼命地抓著喉嚨,想要呼吸,可青筋浮現的他臨到咽氣時,都沒能呼吸上。
瞪大的眼睛,全是血絲。
因為太過用力,整個人都被撐爆。
嘭的一聲。
就見楊原四分五裂,原地只出現一朵以血肉為食的食人花。
景堰與樊白渾身惡寒,看著眼前的少女,宛若看著一個魔鬼。
蘇七含笑,"害怕現在才害怕,會不會來不及"
景堰聲音顫抖,"前輩,您這樣……有違天和。"
"有違天和"蘇七哈哈大笑,"我如果不殺了他,早晚都會有人死在他手上,我現在殺了,那些在將來會死在他手上的人,就被我救了。"
"這不是在做好事嗎"
景堰跟樊白愣住。還有這種說法嗎
蘇七嗤笑,"年輕人,看問題不要只看一面,在修煉界,你這是走不遠的。"
"該死的人,就該去他該去的地方,至于你們……"蘇七掃過他們,叫景堰跟樊白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七冷聲道:"算了。"
"我今天日行一善。"
說完,少女收刀,轉身離開。
景堰等人沒有攔,也根本攔不住她,瞧著雨幕之中,少女越走越遠。
樊白走到了景堰身邊,小聲說:"其實我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的,歐陽師叔祖也說過,以殺止殺,以殺止害,不失為正道的一種,再說,楊原他們確實不是好東西。"
景堰低聲輕斥,"不要胡說,這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事。"
樊白撓頭,幾人過去查看楊原的尸首,就見慘不忍睹,"這要怎么跟宗主交代。"
大家開始發愁。
"撿幾塊回去嗎"樊白問。
景堰也沉默著。
這確實不好撿。
蘇七一路追著李淳逃走的方向出了荊棘林,可并沒有找到李淳的身影,忽地感覺到經脈的痙攣,蘇七知道情況不好,只能快步折回原來的傳送陣,只可惜傳送陣因雷電毀了大半。
她只能強撐著身體襲來的一陣陣脫力,咬牙重畫,等陣法開啟,蘇七也消失在了深山山脈。
而在蘇七離開深山時,燼天也同時抵達了山洞,只見山洞禁制被破,山洞內除了尸體,還有坐臺上遺留的血跡。
燼天臉色猛然一沉。
"這是……"
她的血嗎
燼天當即沖出山洞,可雨一直在下,大雨沖去了所有的痕跡,他怎么都找不到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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