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在掛了他的電話后,并沒有聽他安排暫時回避,而是挺胸攔在地下室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此舉令魏力大發雷霆。他一氣之下,居然以秦光阻擾執行公務的名義,將秦光抓了,帶離了現場。
也正因為秦光這么一阻擾,地下室三層的鐵門耽擱了時間而沒被打開。
地庫鐵門前,四個全副武裝的干警守在門口,虎視眈眈不讓任何人靠近。
天色漸暗,已經沒有電源的地下室里,更是漆黑一片,陰沉得有點嚇人。
魏力現身干預后,公安系統的人看見許一山來了,都選擇躲得遠遠的。
許一山突然之間就成了孤家寡人。
站在八號公館門前,許一山深知今晚是最關鍵的一個晚上。
魏力想要打開地庫門,不會有那么難。政法系統內部人才濟濟,一道鐵門,根本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步伐。破譯密碼對他們而,就是家常便飯,輕而易舉的小事。
他有個強烈的預感,魏力今晚勢必會安排人打開地庫的門。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任何人將地庫門打開,必須拖到第二天天明。
可是什么力量可以阻止魏力呢?魏力現在的狀態是近乎瘋狂了,他既然已經現身前臺來,就表示他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了。
有此心態的人,是不會考慮任何后果的。因此,今晚什么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許一山想了好一會,還是覺得不能少了胡進的幫助。
電話打過去,他開門見山要求,“老胡,我急需要人。”
胡進沉吟好一會才說道:“老許,放手吧。事情有了變化,越來越復雜了。”
許一山搖搖頭道:“箭在弦上,已經退不下來了。”
胡進道:“省人大龔主任親自打來了電話。老許,退一步吧。”
“要退你退,我無路可退。”許一山態度堅決道:“老胡,如果我們遇到了阻力就選擇退避,會被老百姓背后戳脊梁骨,罵娘的。”
“人家是大腿,你我就是一條小胳膊。”胡進嘆口氣道:“不說扭不過吧,至少,我們要領會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吧。”
許一山驀然明白過來,胡進推三阻四的,一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股壓力,應該就是來自省人大副主任龔輝的一個電話。
“行,老胡。”許一山嘆口氣道:“我不強求你了。”
胡進趕緊道:“老許,別沖動啊。有話好好說,天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許一山沒作聲。胡進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選擇退避,讓他對生出失望來。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過去高看了胡進。這個出身燕京的大院子弟,終究在地方勢力面前低下去了他高昂的頭顱。
“老許,你說話啊。”胡進催促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你要學會妥協。”
“我絕不妥協。”許一山說完這句話正準備掛電話,胡進緊跟著說了一句,“我發一個電話給你,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全在你自己了。我能幫的,只有這一點了。”
很快,許一山的手機便接到一個信息。
他不知道胡進發誰的電話給了自己,但想胡進既然發他電話號碼,必定有深意。
猶豫片刻,他果斷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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