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面前也倒了滿滿一碗,她顯然一點也不怵,反而擔心許一山能不能喝這么烈的酒。
在喝酒方面,許一山是最有自信的一個人。
即便如此,一場酒喝下來,許一山出現了人生第一次醉意。
村里已經將要安裝的榨油機地方騰了出來,變壓器就裝在榨油機房的旁邊。
現在就等著設備進山。
許一山建議采用抬棺方式運送機器進山的建議,得到了全村人的認可。因為除了這個辦法,沒有第二個可以將機器運進山里的可能。
支書也醉了,指著一桌子的人對許一山說道:“許鎮長,現在像你這樣深入民間的好官不多了啊。你就是我們云霧山村的恩人。我們云霧山村從現在起,一代代都會傳下去,許鎮長是恩人!”
許一山一聽,差點掉下淚來。
他心里想,自己才為他們做了這么一點事,他們就那么感激自己。他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啊。
老百姓太淳樸了,他們難道不知道,這都是他該做的嗎?
不,應該是政府該做的。
云霧山村作為最基層的一個村民組織,它理應得到像其他所有村的一樣待遇。
可是現實是,人們似乎忘記了大山深處還有這么一個村落,還有這么一群淳樸的山里人。
喝了酒,路途又遠,村支書這么也不讓許一山下山回去。
他安排唐歡道:“歡,你家最干凈,今晚,許鎮長就住你家。”
許一山還想推辭,唐歡已經站起身,輕聲說道:“就怕許鎮長嫌棄我們山里人。”
話說到這個地步,許一山哪還敢說要走?
村支書將許一山送到唐歡家門口,囑咐唐歡好好照料領導,他搖搖晃晃著回家去了。
苞谷燒果真厲害,即便如許一山這種自帶解酒酶的人,也禁不住頭暈眼花。
唐歡讓許一山住她的房間,她與她娘擠一張床。
唐歡安排好后,轉身出了門。
沒多久,她端來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讓許一山洗腳后再睡。
許一山還以為她嫌棄自己不講衛生,聽唐歡抿嘴一笑道:“山里氣溫低,你又喝了不少酒,會帶動身上的寒氣,熱水泡腳,不但解乏,還能驅寒。”
見許一山不動,她突然蹲下去身子,抱起許一山的一條腿放在懷里,開始動手給他脫鞋。
許一山嚇了一跳,趕緊想將腿抽回來,一動,感覺碰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不覺心神一亂。
唐歡卻毫不在意一樣,她將許一山的一雙鞋脫了,又幫他脫了襪子,抱著他的一雙腳,輕輕放進熱水里。
許一山一動不敢動,他甚至不敢張開眼去看蹲在地上的唐歡。
“好了。”唐歡站起身說道:“先泡一會,等到皮膚都泡紅了才可以。”
水溫很高,許一山起初覺得燙,想抽腿出來,但他最后還是忍住了。
沒一會,他感覺腳心里往上涌起一縷溫溫的熱氣,慢慢流遍全身。
頓時,全身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樣,舒暢無比。
“你還沒告訴我,我們村的茶油要怎么辦?”唐歡突然問他道:“現在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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