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瀾要害她,她知道,但她不能在事情尚未有苗頭的時候去打斷。
“……再說了,這件事可能一開始就是坑,是席文瀾故意讓我們知道。我們鬧開了,那‘尋人啟事’的內容,咱們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云喬說。
長寧和靜心都微微變臉。
尤其是長寧,眼睛里容不下沙子,這會兒咬牙切齒:“那小賤人!”
靜心原本急死了,擔心又心煩,聽聞這話,忍不住樂了。
“笑什么呢,那就是個小賤人。”長寧說,“小姐,咱們坐以待斃嗎?”
“為何要坐以待斃?席文瀾有朋友,我沒有嗎?”云喬笑道。
昨日才遇到丁子聰。
她記得在船上,有次和程立、祝禹誠一起吃飯,聊起了丁子聰。他們倆不知是誰說了句,丁子聰特別擅長陰謀論。
“陰謀論”不是胡說八道,它需要非常合理的推斷、嫁接和有理有據的論點,才能得出令人信服的結果。
不是誰都可以。
但丁子聰是這方面的行家,他的報紙被人罵得要死,甚至有次報道的一個案子,因為陰謀論得太離譜,被警備廳的人找上門——警備廳的人去找他,說明他編得警備廳的人都信了,想查探他是否知道其他內情。
當然,都是他編的。
大家罵歸罵,還是喜歡看他家的報紙,導致他那家報社銷量頗為不錯,在小報界有點權威的意味了。
一旦有了什么事,大家都想看看丁子聰怎么說,他的視角和旁人不太一樣,又合情合理,只是真假難辨。
“席文瀾厲害,給她出主意的人也厲害,陶鳴主筆更了不得。咱們斗不過,讓丁少爺去和他們斗斗。”云喬笑道,“我去趟東蘭路98號。”
她要親自去找丁子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