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中無她。
穆惜繼續道:"我還不太懂大夏的規矩,官人晚上來了也怕有侍候不周的地方。錦氏,你跟著官人日子久了,將官人的喜惡告訴我。"頓了頓,穆惜難得露出一抹羞澀,"前晚官人說,今晚還要來我屋子,我怕再有前晚那般…"她用手掩面,像是想到什么甜蜜之事,垂眸一笑,瀲滟動人。
這番美貌,連錦鳶看著都著迷。
她忽略心底的不適。
知道圣女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她信大公子,他與圣女之間絕無男女之情——至少在目前為止是不會有任何肌膚之親。
"大公子的事情……"
她緩緩說著。
才說了半句話,就被穆惜打斷。
"方才我就想問了,你為何稱呼官人為大公子"
錦鳶如實回答:"禾陽郡主膝下只有大將軍一個孩子,府中眾人都這么稱呼。"
穆惜不解的問道:"府中眾人都這么稱呼,是指那些奴才么可你不是妾室么"她兀自問著,說完后又恍然大悟,看著她道,"哦,對了,在大夏妾室也屬于奴才是么是我忘了,這與藍月是不同的。既你是奴才,哪怕頂著妾室的名頭,也不能稱趙為官人。"
她微笑的說著,仿若毫無惡意。
可每字每句,都帶著鮮明、柔軟的刺。
一下一下的刺著錦鳶。
不至于疼痛到難以忍受,可綿密細微的疼痛也讓人無法忽略。
穆惜裝作才發覺錦鳶的異樣,語氣真摯的說道:"我不懂你們這兒的規矩,剛才說的話若有冒犯,可不要生我的氣。"
錦鳶斂目。
這位圣女似乎善用此道。
先以惡意傷人,再陪一句不是。
讓人拿捏不住錯處。
"妾身哪敢生主母的氣。"
穆惜笑瞇瞇說道:"對了,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前幾日去向母親請安時,聽說你雖是妾室了,但還沒有正經擺過宴席慶賀過,讓我安排個日子替你操辦。我看了一下,后日就是個好日子,你今日回去寫帖子發出去,席面一事交給我來操辦。"
后日
錦鳶抬眸看向穆惜,"定在后日是否太過倉促了"
這次席面于錦鳶的身份來說,是一樁大喜事,代表著趙府真正認了她這良妾的身份,愿意給她這一份體面。
本該提前半個月多下帖子。
好讓赴宴的人騰出空來。
日子定的如此倉促,反倒顯不出來大喜的意思,各人家中各有事情,一時排不開說不定就來不了了,到時席面上未免難堪。
穆惜詫異,"有何倉促的不過是一個妾室的席面,最多兩桌子人,還要擺多大的排場"
錦鳶皺了下眉:"妾身并非此意——"
"好了,就這么定下了。"穆惜掩唇打了個哈欠,"我有些累了,退下吧。"
說罷,她以手支起額角,閉目小憩,不再理會錦鳶。
錦鳶沉下心,"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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