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被送回自己的營帳。
原本在防疫所幫忙煎藥的阿蠻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還有負責她此行安全的周侍衛也守在門口。
大家都面色凝重,滿心自責又心有余悸。
不敢想象如果剛剛不是徐景林及時趕到,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容安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肯定是要以死謝罪的。
容安自己也嚇懵了,半響都沒有說話。
剛剛無疑是她重生以來,離死亡最近的時刻。
她頭腦一片空白,但求生的意識是清晰的,她不想死。
傍晚,魏瀾從疫區回來,沐浴熏洗后就飛奔來看容安。
見她毫發無傷這才放下心來,當初離開幽州的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向蕭瓚保證過,會照顧好她,一根頭發都不能少。
"太危險了,真是防不勝防。"他心有余悸的嘆氣。
"是啊,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呢,她演的太真了,以至于我昨天還為她強出頭,現在想想真是引狼入室。"容安有些自責。
魏瀾安慰道:"不止是你,我們所有人都被她騙了,你看昨天她哭得傷心絕望,肝腸寸斷的樣子,真是感天動地泣鬼神,誰會懷疑一個求救的母親呢
只能說騙子道行太深,心機叵測,又惡毒冷血。"
他說著不住的搖頭,不勝唏噓。
容安點點頭,是的,真的太惡毒了,居然向孩子下手,還利用世人的同情心和對母愛的寬容。
人心之惡,深不可測,她也算是得了個教訓。
稍晚,徐景林回來了,魏瀾和容安迫不及待的去見他。
徐景林奔波了一天一夜,滿臉倦容,但眼睛卻尤為有神,可見他的精神是一直戒備和緊繃的。
"怎么樣"魏瀾搶先問道。
徐景林中途回了一趟軍營,救了容安后什么也沒來得及說又走了。
他們都不知道他調查的進展如何。
"不出王妃所料,水有問題。"徐景林喝了一杯清茶才說道。
"怎么回事"魏瀾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容安也一眨不眨的看著徐景林,畢竟誰不好奇呢。
"溪水源頭被污染了。"徐景林看著他們說道,神色有一瞬凝重的靜默。
"那里堆滿了尸體,大多是孩子的。"
"天吶!"魏瀾難以接受,神色哀戚悲憤。
容安亦然。
見他們兩人深受打擊的樣子,徐景林又說道:"這些尸體都是病死的,每天都會投一兩具新的,大多都是從疫區里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