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官愣了一下,口中叫人,又連忙跟著行了一禮,心中卻是忍不住暗道:原來這便是那傳中的顧延章。
一時連心跳都快了兩分。
只聽對面顧延章道:"毋須多禮,只那案子審得如何了"
小官忙道:"正要同兩位官人回稟,今日下官帶人去了大理寺,本是要督審,因得了公事吩咐,必要先查牢獄看那李程韋有無被逼供,誰知還未進去,便見牢門外有人守著——卻是本該監看探監的牢管!"
為防私下傳遞消息,又防串供,牢中一般不許探監,可被關入大理寺的,許多都不同尋常犯人,是以自有例外,不過按例,必是要兩名牢管在旁監督的。
張斂沒空聽他告大理寺管理不嚴的小狀,疾聲打斷道:"那李程韋審了不成,他是如何說的那祥符縣中的陳四渠命案可是與他有關他指了兇手不成"
一連發了幾問,問得那小官惶惶回道:"還未來得及審……官人,下官才進得去,還未看得清人,那李程韋便被探監的人用利刃割了耳朵……"
他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幾句說得清楚,又補充了些細節,最后才道:"……現下那李大田雖說并不承認是自己動的手,可染血的刀口便掉在他足下,李程韋并李家管事二人同聲控訴……"
他還要再說,已是被張斂再次打斷道:"主仆二人互證,如何能信便無旁人瞧見不成"
"當時房中只有李程韋并那兩名家仆……"被上峰瞪著,小官無奈道。
兩人一問一答了幾句,卻聽一旁顧延章插口問道:"可有仵作前去驗傷那斷耳何在,雖說燒得焦黑,大小未必變得太多與李程韋的左耳大小合不合得上"
"已是請了大夫,因他那耳朵血流不止,只好包扎止血,仵作不好驗看。"小官答道。
顧延章并不著急,復又問道:"你進得去時,他可有戴幞頭那幞頭形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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