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寶媽會大冬天的等在冷宅的大門口,遠遠地瞧到她,寶柒趕緊吐了吐舌頭,從冷梟身上滑下來,正襟危坐,目視前方。
汽車剛到地兒,她就乖乖地下來了,垂了垂手。
"媽,你干嘛在這兒站著,進屋啊,外面兒多冷啊!"
寶媽的臉色看起來有點兒糟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已經駛入冷宅的車屁股,皺了皺蹙頭,長長地嘆了一聲兒,似乎有些無奈。
"回來了。"
"嗯。媽,走,咱們進去再說。"沒有來就挨罵,寶柒笑著挽住寶媽的胳膊,淡定了不少。
寶媽頷首,母女倆一同往主屋走了過去。
一路走,寶媽一路嘮叨。
"小七,媽雖然希望你的成績好,更希望你考上重點大學。但是,你要知道,比起這些來,媽更希望你能堂堂正正做人的。人啊,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有時候就是任性……"
"媽!"
捂了捂圍脖,寶柒頓住腳步望著寶媽,"你怎么知道這事兒的"
相比較于老媽的教導,老實說,她比較想知道這件事兒到底是不是游念汐。然而,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寶媽給出的答案,明顯不是她期待之中的。
"你們教導主任給我打電話了。"
"哦,還真不是她……"點了點頭,寶柒說得有點兒像自自語。
老實說,她真以為會是游念汐給寶媽打的電話,可現在證實了偏偏真就不是她。這,這,這,這樣兒的答案,讓她突然之間覺得心里有點空落落的。
情何以堪!
"你在嘰嘰咕咕什么啊不是誰啊!"瞧著她眼底的神色莫變的樣子,寶媽滿臉狐疑地問。
回過神來,寶柒輕聲說:"啊!哦,沒有誰。媽——"
"怎么了"
定了定神,她很認真,很嚴肅地盯著寶媽的眼睛,"我沒偷看過試卷,你究竟信不信"這一次,她的語氣,沒有嘲諷,沒有調侃,更沒有貫常的痞勁兒。
怔了怔,寶媽的臉上,沒有她想象中的遲疑,隨即就抬起手,像替她彈灰塵一樣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我信你。"
我信你。
心里‘咯噔’一下,寶柒瞪大了眼睛。這三個字來又突然又不可思議。按慣例,老媽應該是不會相信的,因為,別人說什么她都信什么,還真是就從來都沒有信過自己的女兒。
而現在,寶媽說,她信她。
"媽……謝謝你!"
這話說得,她都有點兒哽咽了。
寶媽攬了攬她的肩膀,安慰地接著說:"你二叔是個謹慎講原則的人,他最容不得這種行為,如果你真干了這種事兒,他是不會包庇你的。更何況,小姨也已經來過電話了,給你說好話來著,說你是被冤枉的……"
歪了歪嘴,一席話,立馬就讓寶柒剛才的喜悅感空了。
原來說到底,老媽信任的人也不是她寶柒,而是冷梟的原則,還有游念汐的解釋。
她算什么
抿了抿唇,唇上含著淡定的笑容,她捋了捋頭發,沒有再說話。
而寶媽卻猶自說了,"小七啊,咱娘倆說一嘴,我也別和別人說,你覺得小姨和二叔怎么樣"
心里一驚,寶柒輕聲問:"什么怎么樣"
"就是他倆如果在一塊兒會怎么樣別說,以前我覺得那個閔婧還不錯,后來在你的事兒上,我感覺她真不是個東西。小姨就是家世差了點兒,但其它方面真沒得挑……"
"媽!"寶柒不想聽。
"你小聲兒點兒!"左右看了看,寶媽沒查覺到她的表情,"你看你二叔那樣的脾氣和冷淡,也不是一般女人能受得了的,脾氣差點兒的,心性差點兒的,要不是被他活活嚇死就是冷死,要不然吧,也不會像小姨那樣能照顧他的起居。我想來想去,還就你小姨不錯,以后他倆要再生個孩子……"
"寶女士,你的想法已經離地球很遠了!"
頓住腳步,寶柒斜著眼睛望她,又好氣,又好笑。
其它方面從來不相信她的寶媽,竟然愿意跟她分享自己的私人想法。一輩子都不信任她,好不容易信任她一次吧,卻不是她半點兒都想聽的話。
游念汐和冷梟!
只是想想就覺得腦門兒上一陣惡寒,還讓他倆結婚生嵬兒呢!她簡直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情形。
一想到冷梟有妻有子,再也與她無關的畫面,她渾身就發冷,胸腔一股熱氣上涌,突然感覺氣緊得不行,像是無法呼吸一般,上不來氣兒了。
"小七,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見她臉色都變白了,寶柒奇怪地問。
"呵呵,沒事沒事兒,被你給嚇得,這事兒太突然了!"
勉強地牽出一絲笑容來,寶柒腦子終于回神兒了。
"傻孩子!這有什么可嚇的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這種事兒勉強不得。不過,有機會到是可以撮合撮合,但暫時你別說出去,爺爺那一關肯定是過不了……"
"嗯,我不說。"
吁了一口氣,寶柒側過眸子,望著老媽最近憔悴了不少的臉頰和削瘦下來的身體,她知道這寶女士是好心要成就姻緣。
可是……
突然之間,她覺得這天兒冷了,雖然沒有下雪,可是那風卻干冷干冷地直刮骨頭。
……
……
今天冷家的晚餐桌上格外沉默,除了低淺得幾不可聞的食物咀嚼聲和碗筷清脆的碰撞聲,再沒有其它了。尤其是冷老爺子的那張臉,簡直黑得能調墨了。大概對于冷家來說,像寶柒這種千年難得一出的頑劣惹事子孫,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家門不幸吧!
味同嚼蠟一樣的將自個兒碗里的飯粒兒都撥拉干凈了,寶柒垂著眸子就放了碗。
"我吃完了,你們慢吃。"
不料,回到三樓的房間不到五分鐘,房間門口就響起了一陣‘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
誰啊!
她不知道,坐在書桌前,她側眸一望,沒勁兒地說:"進來,門沒鎖——"
房門被擰開了,她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冷梟。
大概是好久都沒見過他從正門兒進來了,她微微一愣,傻乎乎地問:"你怎么來了"
穩健的步伐微頓,冷梟蹙了蹙眉,沒有掩上房門,也沒有再走進來,淡淡地說。
"好好復習,不要想太多。"
像極了叮囑的一句話說完,他轉過身就往書房去了。
咬著筆頭,寶柒望著他的背影,心里微甜。
別人不解他,但是她現在有點兒了解了。對于不善于表達心情,更不會關心和安慰人的他來說,這樣兒的行為已經是極限了吧!他是不是承擔她受了老頭子的委屈在這兒獨自傷神呢!
呵。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其實,對于寶柒來說,這樣的冷漠都快成家常便飯的小cose了。小的時候在鎏年村生活時,她在表舅家里的飯桌兒上,沒少吃過掛落兒,連諷帶損的話她更沒少聽過。比起表舅家的人來,冷老爺子算是相當客氣有素質了。
這天晚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寶柒沒啥心思復習功課了,一門心思等冷梟來了好好和他說道說道。
可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他進來,那扇‘秘密通道’的窗戶,半點兒響動都沒有。
翻來翻去,覆來顛去——
終于,她耐不住性子了,決定主動去找他。可是,
得找個什么樣兒的借口呢!
在飛速運轉的腦細胞支配下,她很快就尋到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借口,抱著剛回京都時冷梟托江大志帶過來的那臺蘋果筆記本電腦就找他去了。
他的臥室門沒鎖,但是屋里沒有人。
頓了頓,她接下來,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書房。
沒有避諱任何人,她抱著筆電就大大方方地踱了過去,站在書房門口,有禮貌地叩門兒。
"二叔,你在里面么"
"在。"書房里的冷梟皺眉,正在電腦前工作著。
微微勾了勾唇角,寶柒將自個兒的聲音撥的老高,"二叔,我想在筆記本上面下載一個英語學習軟件,找你要一下帳號。"
"進來。"
當他冷冽沉著的聲音傳出來的同時,寶柒就已經推開了書房門了。燈光下瀲滟的目光投向了辦公桌前的男人,只見他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他弧度冷硬的俊朗臉頰上,帶著一抹又復雜又陰郁的情緒。
不過,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好看得讓她直想吹一聲兒流氓的口哨。
"什么帳號"男人公事公辦的冷冽樣兒,讓她不爽地撅了撅嘴。下一秒,她才突然想起書房的門兒還沒有關。沖他眨了眨眼,她過轉過身去,將房門兒掩上,‘咔嚓’一下反鎖。
偷雞摸狗的事兒,她做得順溜了,竟然沒有半點兒慌亂。
"過來。"
見她杵在那兒不動彈,他喚她,聲音不輕不重。
可是聽在寶妞兒耳朵里,卻彈動了心弦兒,三兩步便開心地小跑過去。
望著她一身單薄的衣服,冷梟蹙眉,又問:"要什么帳號"
"諾!這個"
說不出做,寶妞兒直接將懷里的筆記本電腦往他桌面兒上一擺,指了指電腦里的蘋果商城,煞有介事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為了學習來尋求幫助的呢。
不過么……
在冷梟的眼睛里,她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臉上寫的什么字兒都明明白白。刮了刮下她的鼻尖兒,他還是耐著性子拉過她的電腦來,十字如飛,啪啪啪就在她的電腦上輸入了自己的帳號和密碼。
"以后想買什么,就用這個。"
"嘿嘿,二叔,你對我真好!"
嬌嬌地說完話,她一副被縱容的小丫頭樣兒,跨坐到他腿上去,就纏上了他的脖子,等他抱住自個后,又像只小貓似的乖乖俯進他的懷里,質問道:"等你這么久都不過來,在這兒躲著干嘛呢!"
"有點事,你先睡。"
"不行。我習慣了,沒有你抱著我,我睡不著。"腦袋湊到他的脖窩里磨蹭著,寶妞兒小聲地說。
估計天底下沒有男人不愛聽女人說這句話,即便是冷漠寡情如冷梟,心里也是狠狠柔軟了一把。喟嘆一聲兒,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兒,冷聲說:"邊兒上坐會兒,等我半個小時。"
嗤嗤笑著,寶柒狡黠地問:"半小時后,一起去睡"
"一起。"
他回答到是蠻爽快,但是寶柒知道這事兒的可能性無異于火星撞地球的機率,故意挑釁地說,"你真敢大大方方的走進我屋里"
皺了皺眉,冷梟一副面無表情的俊臉上,寫滿的全是一本正經,"當然。"
"才不信!"
這時候,冷梟的電腦上嘀嘀嘀叫了幾聲,他面色沉了沉,親昵地摸了摸她的臉:"去吧。邊上玩。"
額!
一聽這話,寶柒就悶了。
怎么這么不中聽呢!明顯像是大人對小屁孩兒說的話么邊上玩去。哼!
不過,眼見他忙了起來,她也沒有去爭辯,說她小就小吧,小才有人愛,小才有人保護,多好啊!
伸出小手與他溫柔干躁的大手握了握,然后故意將十指交叉,再將他的手拿起來放到唇邊吻了吻,情侶間的親密小動作她喜歡得很……可是,被他掌心上的薄繭一磨蹭,心就有點酥麻了,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趕緊抽手抱著筆電,自個兒蜷縮到沙發上去了。
用他的帳號瀏覽著蘋果商城,老實說,看來看去,她還真沒有啥想買的東西。
百無聊賴的她,惡作劇的病犯了。
要是明兒學校晨會時,教導主任非得讓她做那個勞什子的視頻檢查,她就寫首打油詩去氣得那些個不要臉的人,這么一想,她還真就‘創作’了起來。
啪啪啪,鍵盤敲得脆生響——
她好不得意!
好一會兒,等她的打油詩創作完了,男人那邊兒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她真真兒就無聊了。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視線就免不了就往男人那邊兒瞥。
然而,她的視線,一瞅,再瞅,越瞅越心亂,很快便定住了——
深呼吸,重重吐氣,好不容易她才壓抑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臭男人,真的太招人稀罕了!
書房的燈光下,男人若隱若現的側面棱角分明很冷硬,但他嘴角咬著的一根香煙,卻像極某種能觸動她神經的點輟物,化去了許多他平時的冷漠,添多了一絲慵懶的神態,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男人氣息。
突然,他像是得到了什么信息,舒展開了眉頭,不經意的放松感——
艾瑪,太驚艷!瞧得她眼睛,有點兒發燙。
"怎么了!"
側過眸子瞥她一眼,冷梟斂了神色,問道。
"你的事兒做完了么我都困了。"
看來真是事情做完了,他關上電腦就走了過來,大手在她的發頂象征性地摩挲了兩下,冷硬的語氣夾雜著一絲輕松,"累了你都干什么了"。
寶柒身體僵了一下,立馬拉下筆本抱在懷里,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沒,我啥也沒干。"
"哦!"
很顯然,梟爺不會相信。
雖然他剛才在忙,但瞄著她又咬唇又壞笑的臉色,不是沒干什么好事兒,就是在算計別人。
于是乎,下一秒,她懷里的筆電就落進了他的手里。
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心情似乎不錯的梟爺半點兒沒客氣就翻開蓋兒。
"啊,你真可惡!"寶柒大糗,堵氣地昂著頭就死死抱住他的脖頸,湊過腦袋去,不輕不重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一張紅紅的臉蛋兒,全是被欺負了的氣惱。
她的形象全毀了,咬他也是出出氣!
被她一咬,梟爺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是痛得,而是被她這動作給撩的。略一低頭,他睨著小丫頭嬌俏的臉蛋兒上氣得不輕的小樣兒,無奈地攬她在懷,沒有說話,視線卻重新望向她的電腦。
一瞬后,他萬年不變的冷臉,抽了——
只見上面寫著:
"人大附中有只豬,不會識人還教書,戴副眼鏡四只眼,偏偏卻是老糊涂。"
"人大附中有只狼,不會教書總發狂,尖嘴猴腮一壞水,人人見到想罵娘。"
瞧這些形容詞,可不是就是說她的教導主任和生物劉老師么
唇角抽了又抽,到底還是梟爺,差點兒沒憋住的笑意還是被他給硬生生吞了下去,猛地掰過她的臉來,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那我是什么"
什么他是什么豬狼羊!
眼珠子轉了轉,寶妞兒手指把玩著他襯衣領口上那顆印著‘八一’字樣的紐扣兒,小聲兒說,"你是禽獸。"
"嗯!"
被小丫頭給噎了一回,梟爺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
趕緊吐舌頭,寶妞兒這會兒不敢擼他虎須,直接就轉換了話題,開玩笑地說:"二叔,他們讓我明兒晨會上做視頻檢討,你說說看,要是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兒念這個,會不會特別有創意"
捕捉到她臉上的興奮表情,早就已經與惡作劇的時代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冷梟,罕見地沒有反駁她,反而輕輕啃咬著她的唇,她的耳朵。
不過,啥話也不說。
"嘶……禽獸!你說好,還是不好啊"被他弄得又癢又痛的感覺,讓寶妞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于是氣惱地拿自個兒的手去推他,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像是嵌入了一潭清澈的湖水。
特別地,特別地招人稀罕。
迷了心吧梟爺竟然說了一個字:"好。"
"啊哈哈——你竟然同意了!"
這么無厘頭的舉動獲得了他的首肯,這一回寶妞兒真是樂壞了。只要一想到那場面兒,就特別好笑。既然如此,那她念就念,反正好不容易才逮著這么一個機會收拾他們,自個兒出名不要緊,非得也讓他們倆也出出名兒。
"有了這樣的轟動效果,說不定等到人大附中千年萬千校慶的時候,還會有學弟學妹遙想起當年他們英姿颯爽的美女師姐兒呢"
越想越美,她說得小臉兒上,洋洋得意——
"寶柒,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冷梟似有所思的望著她,帶著薄唇的手指一點一點摩挲著她濕潤紅軟的唇瓣兒。
什么時候長大!
輕輕笑了笑,寶妞兒斜斜地靠在他的身上,期期艾艾地說,"年年十八歲才好呢,我希望我永遠不會長大,永遠都停在這個最美好的年齡,嗯嗯嗯,決定了就這樣……"
"做夢呢"冷梟心情很好,語氣里的冷冽少了幾分,輕松多了幾分。
"就愛做夢,怎么樣!"撅著小嘴巴,寶柒笑著,突地一張嘴,一口就含住他摩擦在她唇上的手指,緊緊裹進嘴里,像小孩子吸果凍的樣子吸得滋滋有味兒,一雙水霧瀲滟的大眼睛,染上了一層迷霧般望他。
一直那樣看著他,吃他的手指,像嬰兒般吮著,蠕動著——
溫軟的唇,讓梟爺的身一陣緊繃,冷例的眸色,黯了又黯,暗自抽了好幾口氣兒,才強忍住直接把她壓在沙發上辦掉的想法,手掌壓住他的唇,想要抽回被她含著的手指。
"喔喔……"寶柒惡作劇上癮了,咬住就不放。
"小瘋子!"俯下頭去,冷梟用唇封住她的嘴,慢慢將指頭抽了回來,望著濕掉的手指,他的氣息更加急促起來,唇舌與她纏在一塊兒就是魚兒戲水般的舍不得分開。津沫交替,唇舌交纏,親熱擁吻了好一會兒,至到彼此都快要不能換氣了,四片兒唇才喘著氣顫歪著分開。
有氣無力地靠著她,寶妞兒唇兒直顫,"二叔,我們回去睡吧。"
"嗯。"冷梟悶悶地嗯了嗯,雙臂卻鐵鉗似地緊緊摟住她,頭靠在她的脖窩里。
回答說是好,但是半晌兒他都沒有動彈。
 
"怎么了"
"等一下。"他的聲音有點兒變調。
寶柒再不懂男人也算經了人事兒了,大概猜出來他是怎么了,歪過頭去故意在他的耳朵根上呵熱氣兒,低低的誘惑道:"等我回去美美地洗個熱水澡,然后爬上床等你。二叔,做嗎"
"做。"簡潔的一個字,低啞磁性,全是男人味十足的欲色。
一剎那,寶柒心臟怦怦直跳。
深吸了一口氣,她也回摟著他,彼此緊貼在一起,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和粗重的氣息,被這兩句對白里含情帶欲的意味兒給弄得神經緊繃,身體某處微微潤了潤,臉蛋兒頓時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