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海面,一望無垠。
陸地好像不復存在了,整個世界都濃縮在了這艘燈火璀璨的游艇之上。
寶柒望著鏡子里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是她自己。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真心不錯。
一身從做工到剪裁都無可挑剔的深藍色連衣裙,把她打扮得那個美啊!腰細了,胸挺了,那身比牛奶還白嫩的肌膚比嬰兒還要滑膩。
藍與白的色彩沖擊下,她漂亮得不像個人。
似仙,似魔,似妖,似靈——
"尋少,nua的艾老大一行人到了!"
聽了鈴木的稟報,男人驚艷的目光從她身上抽離,"先招待著,我馬上就到。"
"是。"
男人笑了。
上前兩步,胳膊肘兒微彎,伸向寶柒,"寶妹妹,走吧"
"說好的啊,我陪你應酬,你不能動我,食者,死一戶口本!"
"本少爺沒有戶口本。不過提醒你,再磨嘰我說不定就改變主意了,先辦了你。"
寶柒磨牙,算他狠!
無奈地挽住變態男人的胳膊,她進了游艇第三層的包間。
包間里,舒緩柔和的音樂聲緩緩流瀉,溫馨美妙得讓人簡直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兩大黑道恐怖組織的頭目在接唔。
"尋少,好久不見——"
說話的男人臉上戴了個銀制的鷹型面具,大半邊臉兒隱在其中。他正是nua國際恐怖組織的大頭目艾擎,那陰惻惻的樣子,看著高深莫測。
寶柒默了。
一個大晚上的戴個鬼見愁的面具。
一個大晚上戴個蛤蟆型的大墨鏡。
到底是無法面對觀眾,還是混道兒上的人,都得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拉過她坐下,尋少無比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愜意地沖艾擎舉了舉杯:"艾老大,這些日子不見,你還是這么滋潤!"
"哪有你滋潤啊,天天換新貨!"
拿女人和性來開玩笑,一般是生意場上的男人開場白。
也可以說,這也是他們帶女人的用意。
"瞧著怎么樣"尋少邪魅俊美的臉上張揚著一抹想藏卻又難掩的得意,"冷梟的女人,挺正的吧"
艾擎嘴角一抽,"你玩得大了。"
尋少輕笑,"彼此彼此……"
天下的男人,正如天下的烏鴉一般。不管居廟堂之高,還是處江湖之遠,骨子里對女人的征服欲都一樣。帶著冷梟的女人,多大的面兒啊
寶柒心下恨得牙根兒癢癢。
但是以卵擊石的事兒,她絕對不會干。
忍吧!
"我要的貨呢,準備得怎么樣了"艾擎眉目一沉,將話題岔了開去。
聞,尋少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放心,我們做生意,就講誠信二字。一會兒船入公海,貨你帶走,咱就兩訖了。"
"有點冒險。"
"誰讓你要得急放心,冷梟的人,全被我調到邊境了——"
"多謝!"笑著和他碰了個杯,艾擎若有所指地睨了寶柒一眼,"不過奉勸你,貪歡嚼不爛,為免夜長夢多,還是不要留了。"
脊背倏地一涼,寶柒驚悚了。
不要留了,是什么意思
"呵——"尋少笑著側過頭來,目光落在她游離的小臉兒上,不屑地挑唇,"不急!本少還沒開過葷腥呢,多可惜!留著,破了處再說。"
"冷梟的女人,還是處"
一句話,惹得桌上的幾個男人哈哈大笑。
寶柒心里冷笑,恨不得一朝兒宰了這些大王八蛋。
但這會兒,她除了一不發地端坐著,什么也干不了。
"來,寶妹妹,咱倆喝一個交杯酒。"幾杯酒下肚,尋少唇角的笑容越發妖魅。
"……不會喝。"開玩笑,一桌子都是軍火,走私,劫持,暗殺的男人,她心都快嘣噠出嗓子眼兒了,哪兒有膽再喝酒
"不喝怎么行"
心里詛咒著他的祖宗十八代,寶柒笑容有些僵硬,"我這人有一毛病,喝點兒酒就過敏,渾身腫得跟個翻著白肚皮的大青蛙似的,多柯磣啊。"
男人一怔,眸底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不會喝
"尋少——"一直伺立在旁的鈴木,適時地插話了,"咱船上有malibu椰子酒,酒精度低
精度低,應該適合寶小姐。"
"拿來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