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為聘
蕭如月被他這么一說,便明白了。
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地倒了杯水遞給他,“咳咳,唐先生再遲鈍,也該發覺了。”
宇en赫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刮,笑道:“你也知道唐敬之再遲鈍也該發覺了,你猜,衍之日后會不會發覺?”
呃,這個……
皇后娘娘心虛地厲害,“攝政王就算發覺了,難道不應該感謝雅音姐姐的救命之恩與撮合姻緣之用心良苦么?”
“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凈,一點兒不居功。”
宇en赫忍俊不禁。
某一孕傻三年的孕婦嘿嘿傻笑。
并且鄭重其事道:“雅音姐姐千里迢迢趕去救人,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嗯,看出來了。”
……
夜已經深。
皇城寧德殿zhong,唐婉兒守在始終床前不肯離去。
雖然唐敬之過來了一趟,說攝政王已經沒有大礙,歇息一晚明早應該能轉醒,也勸她回去休息,她卻是不肯。
堅持道:“他是因為我才病倒的,我總要盡點自己的心意,否則我寢食難安。”
一想到他還昏睡著,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舒舒服服好吃好喝睡大覺呢?
唐敬之也沒辦法了,只能由著她去了。
楊大將軍和方維庸方公公也默契地不再對此發表意見。
在楊俊達楊大將軍心里,他是理解的。
攝政王睜開眼的第一眼瞧見的若是他,以后他又少不得被調戲。
可若是他睜開眼瞧見的第一個人,是唐姑娘,他也算是沒白白犧牲吧。
他追隨多年的這位大將軍啊,就是死心眼的人。
以前執念于君上,后來拿他當轉移目標的緩沖,還一度盯著皇后娘娘不放,他還以為大將軍都要與君上來一場嬌妻爭奪戰呢!
好在最后那個狀況也沒發生。
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心心念念牽掛不能放的女子,老天爺會厚待他的。
雖然大將軍曾經一度混賬過,但說到底他并沒有做出什么實際禍國殃民的事情,老天爺應該能體諒他的一片真心。
“宇en驍,你一定要好起來,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大將軍了,你是攝政王,是關系著西夏一國黎明百姓福祉的攝政王,你不可以有事的。”
“而且,那個奉了南疆王之命要利用我作惡的衛隊長合泰還下落不明,你不是要找到他,懲處他,來終止南疆王的陰謀,還山河清寧海晏河清么?你們不是說,不希望以后有戰亂。”
“還有,如今京都里謠四起,背后搞鬼的,很可能就是那個衛隊長合泰,你要好起來啊。你這么躺著算是怎么回事?你是要我內疚么,我……我才不會是那種輕易就內疚的人!”
少女情懷總是詩。
少女心事也是詩。
唐姑娘口不對心,也是羞于啟齒,越說便是越兇了。
楊俊達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才往里走。
“唐姑娘,你介意我也在這兒坐坐么?”
楊俊達拉了張凳子坐下來。
唐婉兒愣了愣,忙點頭。
他,不會什么都聽見了吧?
那她豈不是……
丟人丟大了!
唐婉兒尷尬地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可以立馬鉆進去!
楊俊達笑了笑,做出一臉茫然的神情,唐婉兒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見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才松了口氣。
楊俊達沉吟了片刻,湊過去在昏睡不醒的宇en驍耳邊說了幾句,便離開了,走前還囑咐唐婉兒,“唐姑娘,你可要繼續好好陪攝政王,多跟他說說話,說不定他能好的快。”
“好。”
唐姑娘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認真地答應了。
出門前,楊大將軍仿佛是看戲一般,然后就抬頭挺胸跨出了門。
唐婉兒摸著心口,緊張地不成樣子。
確認楊俊達走遠了,才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
迷迷糊糊里,宇en驍似乎聽見有人在與他說話。
是女子的嗓音輕輕柔柔的,仿佛羽毛拂過耳邊,又像是春風拂面。
柔柔軟軟,煞是好聽。
但她具體說了什么,他并沒有聽清。
只依稀聽出,那是個他十分熟悉的嗓音,卻是難得的溫柔客氣。
他潛意識里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個咋咋呼呼一刻不停的人兒才是……
“攝政王,你要是再不醒,你心愛的姑娘可就要被旁人給搶走了。”
忽然,也同樣非常熟悉的男音一閃而逝。
“唐姑娘這么好的姑娘夜以繼日地守著你,你若是不醒,臣下可就不客氣替您笑納了。”
替他,笑納?!
豈有此理!
……
離去的楊俊達楊大將軍腳步輕緩,輕松地哼了幾句不成調的曲子。
嗯,重癥就要下猛藥。
要是不詐他一詐,大將軍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肯醒。
他啊,如今心里頭最惦念的,除了這天下安慰,余下的大抵就是唐姑娘了。
跟隨大將軍多年,他總算有計劃將他一軍了。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所以,他是個懂得把握機會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