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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燈花笑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暴雨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暴雨

                夜闌更深,燈火照人,青年脫去白日里的緋色公服,換了件月白暗花云紋玉錦春衫,燈燭下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陸曈定了定神:"你怎么來了"

                這人進醫官院幾乎已如無人之境,陸曈也已經不再意外。倘若被人發現遭殃的也不是自己。也就隨他去。

                裴云暎走到她對面桌前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封紙箋:"白天你來殿帥府,落下藥方了,特意給你送來。"

                陸曈一怔,見那紙箋確實是自己所失,大概是夾在醫籍里,和那些禁衛們把脈時弄掉了。

                "多謝。"她收起紙箋。

                裴云暎點頭,繼續道::"順便找你討瓶下食丹。"

                陸曈一怔,隨后蹙眉:"上回給大人那瓶吃完了么"

                上回裴云暎來,說殿帥府的司犬脾胃不好,問陸曈討了瓶下食丹。那一瓶下食丹不少,而今也沒過多久。

                她提醒:"犬類不能吃太多下食丹。"

                裴云暎笑笑:"給段小宴的。"

                "……"

                她便不再多說,起身去藥柜旁給裴云暎找下食丹。

                裴云暎靠著椅子,盯著她站在藥柜前的背影看了會兒,突然開口:"你為什么怕狗"

                指尖一顫,陸曈低頭,繼續拉開藥屜,道:"我并未怕狗。"

                "那你為何拒絕段小宴的提議"

                "裴大人,我說得很明白,我討厭狗,所以拒絕。"

                "討厭"裴云暎勾了勾唇,"可你看起來臉都嚇白了。"

                陸曈:"……"

                她從藥屜里抽出下食丹,關好柜子,走到裴云暎跟前。

                春夜溶溶,幽窗半開,遠遠有林間驚鳥簌簌起飛的輕響,更有梨花花香隔著池水被風推到小院中來,衣袖也沾上芬芳。

                屋里桌角上,古銅駝燈里,銀燭靜靜燃燒,柔色的光流滿了整間屋子,在地上落下微晃的影。

                年輕人的眼眸也如盛京春日的涼夜,看似溫柔,卻泛著更深的冷清,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陸曈默然。

                這個人、這個人不如外表看起來明朗,像是能一眼看穿人所有偽裝,洞悉人心底的秘密。

                所以,倒也沒必要偽裝了。

                "嗯,我很怕狗。"

                陸曈把下食丹的瓶子往裴云暎面前一頓,重新坐回桌前,才不咸不淡地開口:"因為小時候被一只狗咬過。"

                "那只狗很討厭,像塊狗皮膏藥,對我窮追不舍,怎么也甩不掉。"

                裴云暎一怔。

                過了一會兒,他輕笑起來,嘆道:"怎么夾槍帶棒的。看來陸大夫今日心情很不好。"

                陸曈不欲與他繼續這個話頭,瞥一眼桌上的藥瓶:"下食丹已經給裴大人了。"

                裴云暎拿起裝藥的瓷瓶,卻沒立刻走,只道:"聽說你今日為我出頭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陸曈不解:"什么"

                他低頭笑了一下,語氣淡淡的:"白日在金顯榮府上時,你不是替我多扎了他幾針嘛。"

                陸曈先是怔住,隨后恍然明白過來。

                白日里金顯榮對裴云暎出不遜了幾句,她那時的確扎痛了他幾針。

                但那是在金顯榮府上的事。

                當時屋里除了自己,只有金顯榮和他府上的下人……

                殿帥府……

                手段果然通天。

                一瞬間,有寒意自心頭生起。

                她抬眸朝對面人看去,年輕人五官在燈色下俊秀柔和,那身月白錦袍襯得他清貴溫和,可是仔細看去,輪廓卻是精致凌厲的。

                兵器擅長傷人。

                一把鋒利的刀,外表看起來再華麗,也掩蓋不住危險的事實。

                裴云暎卻像是沒察覺到陸曈驟然生出的警惕,面上帶了點笑,不甚在意地問:"陸大夫為何替我出頭"

                陸曈沉默。

                按理說,她與裴云暎非親非故,縱然裴云暎暫時并不打算阻攔她的復仇,可陸曈待他總有些微妙的距離。這人身份很高,暗地里也不知在搞什么勾當,她自己的事尚且應付不過來,實在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思去做個路見不平的好心人。

                她也根本不是愛管閑事的性子。

                春夜清寒,月色羞怯,一陣晚風從窗外吹來,吹得被燈色籠罩的人影也起了一層淡淡的冷。

                陸曈緊了緊衣裳,許久,才開口道:"飯錢。"

                "飯錢"

                陸曈點頭,正視著對方的眼睛:"我剛進醫官院時,吃了裴大人的荷花酥,裴大人沒收銀子。"

                "這個,就抵做飯錢。"

                她說得一本正經,好似在談什么千萬兩的生意交易,卻叫裴云暎微微愣了一愣。

                那天夜里,陸曈剛被分到南藥房不久,小廚房里冷鍋冷灶,偏撞著了路過的裴云暎。

                她吃了裴云暎的荷花酥,裴云暎卻沒收她的銀子,就那樣離開了。

                裴云暎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又望著她笑著開口:"一籃糕點而已,陸大夫分這么清做什么"

                好似她總是將這些恩債分得很清,膏藥、點心、救命之情……

                生怕欠了別人、亦或是被別人欠一般。

                陸曈淡道:"殿帥有所不知,睚眥之怨必報,一飯之德必償,這是我們陸家的規矩。"

                裴云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女子坐在燈下翻著醫書,昏黃光色朦朧,她長發拆掉發髻,綢緞般鋪瀉在肩頭,襯著水藍色的衣裙如一朵山間夜里的花,幽冷靜謐地盛開著。

                把玩藥瓶的手一頓,想了想,他又問:"你怎么不問問我家的事"

                陸曈一怔,忍不住抬眼看去。

                年輕人撐著下巴,淡笑著望著她,語氣漫不經心,一雙眼眸卻靜如深水,藏著點她看不懂的漣漪。

                空氣中傳來極淺的蘭麝香氣,又或許是院子外新開的梨花太過芬芳,總讓人難以忽略。

                陸曈收回視線,淡道:"我對旁人家事不感興趣。"

                聞,裴云暎一怔,望著她的神色有些復雜。

                面前醫籍密密麻麻的小字在燈火下顯得模糊,陸曈忽而也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致,沉默了一會兒,問:"裴大人怎么不問問金顯榮為何這樣說"

                金顯榮話里話外對裴家極盡侮辱,以先前裴云暎收拾文郡王的手段來看,這位指揮使大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實在不像會白白算了的性子。何況他既在金顯榮府上插了人,也算膽大包天。陸曈還以為他會報復回來,沒想到他看起來反而不太在意。

                就好像根本不在乎昭寧公府、或是昭寧公的名聲。

                裴云暎眨了下眼,極輕地嘆了口氣,"我家那點事,盛京誰不知道"

                "殿帥不生氣"

                他聳了聳肩:"說的也是事實。"

                陸曈便不說話了,她看不懂裴云暎。

                一陣風吹來,桌上駝燈顫動兩下,裴云暎伸手撥了撥燈芯,燈色亮了些。他道:"寶珠的藥快完了,姐姐讓我問你,什么時候換新藥方"

                原先陸曈在仁心醫館,每隔些日子會去裴云姝府上給裴云姝母女二人行診,順帶依照寶珠的情況換新方。自打來了翰林醫官院,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倒忘了換新方的日子就在眼前。

                "醫官院每月有兩日旬休,"陸曈道:"我上月沒離開,這月會回醫館一趟,屆時親自看過寶珠再換藥。"

                裴云暎點頭:"也好。"

                又是一陣沉默。

                他拿起桌上藥瓶站起身,走到門口時又停下:"陸大夫。"

                陸曈:"怎么"

                青年背對她站著,過了一會兒,笑道:"多謝。"

                沒再多說什么,走了。

                屋里又恢復了安靜,陸曈放下手中醫籍,朝前方望去。

                月破輕云,花影闌珊,涼月流過一地,映出素白寒霜。

                門外已沒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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