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蛇棺所鎮壓的黑戾,是汲取了所有人的負面情緒,你想想該有多嚴重。”墨修扭頭看了一眼那些掛著的橫幅。
好像透過橫幅看到了什么:“所以你要做的,并不只是鎮住熔天,還有將這些溢出來的黑戾引回去。”
我抿了抿嘴:“蛇君這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嗎?”
“只是告訴你,別徒勞無功,當舍棄的時候就該舍棄。”墨修伸手摟著我,一轉身,就到了洞府。
我這才發現,他現在的速度快了很多。
這次我連感覺都沒有,就已經到了陰陽潭邊了。
最先他帶我來的時候,我還能感覺好長一段時間的風。
這會已經入夜了,陰陽潭的水發著寒氣,墨修直接解掉那條系帶,脫掉那身黑袍,直接浸入了陰陽潭中。
我看著他那如同雕像般完美的身體慢慢落在了陰陽潭的石頭后面,也慢慢解開了道袍。
陰陽潭的水冒著寒意,我踢掉鞋子,踩著微涼的石頭走過去,慢慢跨入池水中。
墨修只是靜立在池水中,靜靜的看著我。
等我靠著潭邊的石頭,盯著他鎖骨處的鱗紋時,他才沉聲道:“這次沒什么問的了嗎?”
“沒什么問的了。”我試著踢了踢腳下的水,抬頭看著墨修:“你一直沒有叫過我名字呢。”
雙手反掰著石頭,我身子慢慢朝前,看著墨修道:“重新認識一下吧。”
我沉眼看著墨修:“問天宗,問心何悅,見過蛇君。”
墨修目光中有什么輕輕跳動,雙眼沉沉的看著我眉心,臉上閃過痛色。
沉聲道:“你當真不問嗎?”
我慢慢靠回去,伸手捧著水,沖洗著身體:“良宵苦短啊,我只有一天的時間呢,還要去鎮熔天,蛇君就不要浪費時間問這些了吧?”
“要不?”我在水下的腳,輕輕抬了抬,遠遠的朝著墨修勾去:“邊做些愛做的事情,邊討論如何?”
水下,墨修一把就握住了我的腳,一把將我拉了過去,緊緊的抱著我:“你原本打算,如果秦米婆死了,你就用你和那八具邪棺之間的聯系,引動八邪所負之棺,加上你自己和蛇胎,八具邪棺聯動,直接將熔天鎮住,對不對?”
陰陽潭中間的水深,我腳根本踩不到,只得手腳并用摟住墨修。
不過聽他氣急敗壞,卻只是沉笑:“蛇君說錯了,是九具邪棺呢。”
我吻上墨修的唇:“這是最好的辦法,不是嗎?蛇君也知道,一共是九具邪棺,所以才會讓秦米婆帶著最重要的升龍棺直接潛入地底,是不是?”
墨修雙唇發緊,任由我親吻,卻不為所動:“就因為秦米婆活著,你想讓她和升龍棺脫離,這才多等一天。”
他好像很氣憤,連手都沒有再摟著我,只是沉眼看著我:“不過是換了個名字,你好像連性情都變了。不想活命了?不想出鎮,不想等你爸媽回來了?”
我呵呵的低笑,雙臂勾著墨修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今天龍靈那般引-誘,蛇君就不心動嗎?”
墨修眼中閃過怒意,正要將我推開。
我手卻猛的往下,緊握住那冰冷水中唯一發燙的東西。
盯著墨修道:“蛇君想要的,只有我能給不是嗎?”
“放開。”墨修沉眼看著我,低聲道:“明日我自有辦法將那條地縫融合,你要不早點回去,要不就在這里遮掩著氣息,等我事了,再出去,別讓龍靈感應到你。”
我松開手,解開頭上的桃木劍,黑發瞬間涌動,輕輕漂浮著,讓我身體不再下沉。
“蛇君。”我手在那些黑發間撥動,轉眼看著墨修:“你說作為一個普通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長生不老,花不完的錢,或者是眾生膜拜,誰也不敢得罪……”我五指輕卷,看著墨修:“我現在好像就是這樣呢?如果我想一直這樣,是不是也要失去一些東西?”
墨修的臉色隨著我的話慢慢的發冷。
我松開了在發間梳理的手,沉眼看著墨修:“蛇君的辦法,只不過是融合地縫,可那些溢出來的黑戾呢?蛇君特意給我看雞骨,黑戾入體,直滲入骨。清水鎮每個人體內都有,蛇君是沒有辦法引出來的對吧?”
如果墨修有辦法引出黑戾,就不會因為我體內的黑戾,處處妥協于龍靈了。
我黑發輕輕涌動,看著墨修:“蛇君所說的辦法,和那位風老的清退計劃沒有什么不同,對不對?”
既然那些人體內的黑戾引不出來,一到了晚上,進入了睡夢之中,內心的渴望不受控制,那就是黑戾發作之時。
連于心鶴這位操蛇于家,能掌控巴蛇和鳴蛇的于家少主,都差點被黑戾涌生出來的頭發給勒死。
那么今晚整個清水鎮,有幾人能逃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