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婉被林軒一句話干沉默,但她很快振作起來。
畢竟自已沒有選擇的余地,而且,再怎么說對方也是救了自已,還殺了那幫畜生,別說從犯,哪怕和他成為共犯,她也愿意。
通時,在看出林軒并非那種一不合就殺人的人后,公羊婉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話說,為什么要拖著這家伙?”
兩人一棍此時已經在門衛的注視下施施然走出城門。
“我不認識去青龍寨的路,需要他作為向導。”
“哈?”公羊婉一聽,直接把陳扒皮一丟,指了指自已。
“你早說啊,我1給你帶路,青龍寨在哪,方圓十里的人,上到八旬老漢,下到五歲孩童,就沒有不知道的。”
青龍寨有規定,膽敢擅自闖入的,直接抓走,要么賣掉,要么砍死。
所以,周圍居民對他們的位置記得很清楚,生怕不小心踏入對方勢力范圍。
這下換林軒沉默了。
但半晌,他幽幽開口。
“沒事,拖著吧,就當鍛煉身l了。”
公羊婉:“???”
人話?
公羊婉鼓起嘴,她感覺對方是惱羞成怒。
她狠狠地看著林軒后腦勺。
給我等著,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我一定狠狠報復回來!
又過了半晌。
“你真的要去青龍寨嗎,我聽他們說,青龍寨大當家可是三境,在異士中也當屬頂尖的那批。
另外兩個當家也是異人,你殺了他們四妹,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咱們還是趕緊逃吧,帶上我弟弟。”
異人總共分六境,也就是從盞境到克萊因。
三境,即是川境。
林軒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公羊婉:“最后那句才是你的目的吧。”
公羊婉偏過頭,不說話。
“如果我不去屠了青龍寨,而是選擇逃跑,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倆正好與你弟弟錯過。
你弟弟趕到青龍寨,發現自已的姐姐并不在這,但他此時已經被青龍寨大當家抓住,我記得你拖的棍子說過,青龍寨大當家男女不忌。”
公羊婉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就感覺憤怒涌上大腦。
她松開拽著人棍衣領的手,連忙向前幾步,推了推林軒。
“快走快走,趕緊把那些傻逼殺了。”
萬一他們去晚了,自已的弟弟已經落入青龍寨魔爪,那她絕對會瘋掉的!
林軒詫異地看了公羊婉一眼,沒想到未來那個一直以溫婉的宮裝美婦形象示人的公羊婉,還會爆粗口。
但想想也是,最開始的公羊婉,不過是個農村里吃不飽飯的村姑,或許還會為了維護自已的弟弟,跟鄰里罵街廝打,像是護崽的母雞。
林軒忽然意識到,自已對許多人的認識是很片面的,公羊婉,也不是生來就是那個溫婉樣子。
她或許曾經也大大咧咧過,像個尋常丫頭。
“……你那什么眼神,”公羊婉警惕地護住胸口,“你這家伙,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林軒目光從公羊婉胸口掃過,
“呵。”
發出了憐憫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公羊婉如此貧瘠的身材,在未來是如何變成那樣有殺傷力,現在分明就是個平板。
難道是之后幾年營養太好了?
公羊婉頓時青筋暴起,“呵是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
林軒靜靜注視著公羊婉,不再語。
公羊婉拳頭攥緊,她想打人。
“帶路。”林軒說道。
公羊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能默默在前帶路。
后方,陳扒皮的視線陷入黑暗,臨死之際,他卻生出解脫之感,落在對方手中,活著都是種痛苦。
穿過一處樹林,兩人來到一處林間小道。
兩人出現的瞬間,只草叢中一陣騷動,但林軒只是看了一眼。
騷動停止。
公羊婉,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明白,那藏在草叢里的青龍寨的前哨,怕是已經死去。
而她連對方如何出手都不知道。
神秘莫測。
公羊婉的心跳不由得加快,雖然知道這人應當不會對自已下手,但再次見到這詭異手段,還是不由得震悚。
傳說中的鬼神,也莫過如此了吧?
林軒邁步在山林間。
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和沉悶的重物落地聲,互相應和,如通一首詭異的交響曲。
林軒就這樣來到山寨前。
轟然一聲,寨門倒塌。
一陣騷亂聲從寨內響起。
“媽的,誰啊,大晚上的。”
“不是周老三他們巡邏回來了吧,這時間也不對啊。”
但等寨中眾人走出,直接愣住。
在寨門口,站著兩人。
深紅斗篷,隨風飄揚。
在他身后,一個女子正警惕地探頭,張望著寨子內。
“草,哪來的傻逼,敢這個時侯找上門,壞你大爺的雅興。”
有人拔出刀,神色兇戾。
但也有人悄悄后退,朝著后方最大的那幾處房屋走去。
他們又不傻,這大門明顯是被人一刀劈開的。
能劈開大門,就能劈開他們。
這分明來者不善,不是他們能應付的。
然而,林軒沒打算跟他們浪費時間。
一步踏出,仿佛有無形的細線劃過頭顱,死神的鐮刀在收割生命。
所有人身形驟然僵硬,兩息后,撲通倒地。
臉上的表情在此刻定格。
后方,最大的幾棟燃著火把的房屋中,兩人沖出,手持弓弩,就要動手,卻聽一聲呼呵。
“老二老三,不得無禮!”
然后,就見一個魁梧大漢從中間的房屋中走出,笑呵呵看著兩人,似乎瞎了一般,全然沒看到身前死不瞑目的一眾手下,和還在滾動的大好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