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通往滄南的飛機、火車、高鐵乃至公交,都已經停運。”
林軒坐在事務所門口的石階上,抬頭望向東方。
遠處,正有無邊雷霆傾斜而下,那已經不是雷蛇蜿蜒,而是雷漿倒灌。
那是東海的方向。
忽然,一聲啼叫從事務所中傳來,叫聲凄厲,仿佛玻璃劃過黑板,簡直要刺穿耳膜。
林軒轉身來到事務所中,陳牧野和林七夜通樣被叫聲吸引,來到鳥籠旁。
籠中,災厄之鴉瘋狂地撞擊著鳥籠,沒有眼白的眼瞳逐漸染上血色,腥臭的黑血從它嘴角流下。
啼叫由高亢變得喑啞,直到最后,它的聲音驟然拔高,仿佛一根針刺進耳膜,三人只覺耳朵一痛。
這是它最后一聲啼叫。
災厄之鴉趴伏在地,眼瞳完全被血色籠罩。
它已經沒了聲息。
果然,還是叫了。
林軒看著災厄之鴉,眼神復雜。
陳牧野面色陰沉至極,他手指拂過災厄之鴉的眼瞳,將其緩緩閉合。手指卻因此染上鮮紅的血。
“隊長,發生了什么?”
林七夜轉頭看向陳牧野,神情嚴肅。
災厄之鴉,只有在面對超大型災難的時侯,才會鳴叫。
新年的時侯,面對韓少云釋放的大風災,災厄之鴉都無動于衷。
大風災一旦釋放,足以摧毀半座滄南城。
但災厄之鴉沒有任何表示。
林七夜拿這件事問過陳牧野,陳牧野卻說,那種程度,還遠遠不夠讓災厄之鴉鳴叫。
可現在,災厄之鴉叫了。
且在鳴叫過后,災厄之鴉竟直接沒了聲息。
它在用生命預警。
陳牧野沉默片刻,“你們聽說過濕婆怨嗎?”
“濕婆怨?”
林七夜挑挑眉,在陳牧野說出這話的瞬間,林七夜心中微動。
看來他猜對了,隊長那晚,確實是動用了濕婆怨。
“看樣子,你們已經知曉。”
陳牧野見兩人表情中沒有任何疑惑,當下了然。
“既然你們聽過,想來也知道十年前發生的那場神戰。
因為一些原因,濕婆怨最終落在我手里,由我保管。
這件禁物的氣息一旦暴露,就像是黑夜中的光束,耀眼無比,會引來無數暗中窺伺的惡獸。
只有我的黑無常能夠利用閻羅殿,將這件禁物的氣息掩藏起來。
這件禁物從神戰過后,一直是由我鎮壓,但這十年中,它的力量在逐漸更強,可我卻在不斷變弱······”
濕婆怨本身帶有毀滅氣息,將它帶在身上,無時無刻不要忍受靈魂灼燒之痛。
以前,他還能拿下來幾個小時,休息一下,可從上個月開始,濕婆怨的力量到了一個新的層級,如果他敢將其摘下,不出片刻,就會氣息外泄。
但即便他不將其摘下,不出一個月,濕婆怨依舊會突破他的鎮壓。
就算他不動用濕婆怨,湮滅那架飛機,再過幾天,濕婆怨也會徹底突破封印。
到那時,他將無力壓制。
而濕婆怨,會如通黑夜中的燈塔,將隱藏在暗處的恐怖存在盡數吸引過來。
這是個死局。
整整十年,他已經到了極限。
陳牧野雙拳攥緊,良久,只有一聲嘆息。
······
地下空洞。
水珠的滴答聲仍在耳畔回蕩,石桌旁,兩人相對而坐。
“你是說,滄南市里,可能會發生神戰?”
安卿魚挑眉。
“對。”
林軒點頭。
他將一部分信息告訴了安卿魚。
雖然原著中,安卿魚并無大礙,但這種事,還是謹慎點好。